秀珍看见自己的妈妈竟然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不禁心疼不已。
她这些年是很少回来，但她一直也没听爸和妹妹说起妈的事儿，她以为家里一切都挺好。
谁知道，妈妈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妈，你的腿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家里没有一个人告诉我？走，我带你去医院。”秀珍打量着母亲的那条残腿问道：“爸，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妈她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老怪支支吾吾不知道回了个什么，秀珍急道：“你倒是说清楚啊？我妈的腿到底怎么回事？”
秀珍妈扯了扯女儿的袖子，扫了一眼老怪，小声说道：“小珍，这都是我的命，不说了啊！”
秀珍看着她爸问道：“爸，你总是跟我要钱，这些年，我给你们的钱就是在城里都能买个大别墅，可是家里为什么房子还没装修好？家电也没配齐？连我妈的腿都没钱医治，这些钱都去了哪儿？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又出去赌了？”
老怪连连摆手，大声道：“小珍，我可没有赌，不信，你问问你妈！”
“没赌那钱去哪儿了？”秀珍吼道。
这时，妹妹秀玲从里屋出来，含着泪对秀珍说道：“姐，别问了，我来告诉你！”
“秀玲，你怎么在家里？不是说花钱给你在镇上找了个工作吗？”
秀玲过来扶着母亲坐下，说道：“姐，你这些年一共给了多少钱？我除了见到这个房子建起来，其余的，我没见到家里有什么地方改善过，所有的钱你得问他！”
秀玲直接指了指老怪，连称呼都没有。
秀珍知道父亲这么些年一直都不喜欢自己和妹妹，也怨恨妈妈只生了两个女儿，他想要儿子，可偏偏妈妈在生了妹妹之后，大病了一场，再也没能怀上。
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爸平素里对妈妈不是打就是骂，没有个好脸色。
老怪恶狠狠地指着秀玲咆哮道：“你个赔钱货，你再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秀珍放开母亲，对老怪大声道：“你为什么不让她说？那是我的钱，我没权知道去了哪儿吗？”
秀玲根本不理老怪的威胁，哭着说道：“姐，你不知道，他为了生个儿子，在外面养了个野女人。那个女人倒是争气，给他生了个儿子，都十岁了。为了哄那个女人开心，他给那个女的在镇上买房，又给她买车。咱妈知道后，跟他理论……”
老怪恼羞成怒，找来一根木棒，冲上来就要打秀玲：“你个贱蹄子，我让你胡说八道！”
秀珍急忙顺手拿起旁边的锄头，拦住老怪，冲着他吼道：“你为什么不敢让她说完？你让她说！”
秀玲加快了语速：“他就是心虚，怕我说了你以后都不会给他钱了！妈知道后跟他吵了一架，他把妈的腿……”
老怪气的嗷嗷怪叫，又冲了上来：“你去死吧，在这里胡说八道……”
秀珍举起了锄头，大吼道：“给我住手！我听明白了，我妈的腿就是你打断的，然后你还不给她钱治腿……”
老怪扔了棒子，说道：“她说的是事实，那又怎么样？谁让这个臭婆娘不给我生儿子？我就是想要个儿子！”
“那个女人在哪？”秀珍咬牙问道。
老怪跳了起来，瞪着血红的牛眼：“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找我儿子麻烦，我剥了你！”
秀玲拉过秀珍，说道：“没用的姐，他不会说的。这些年，我也想过去找那个女人，可是，镇上那么大，去哪儿找？”
秀珍两手叉腰，气哼哼地对老怪说道：“以后，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你敢！老子把你养这么大，现在该是你回报我的时候……”
“我已经回报的够多了，不欠你了！我现在把我妈和秀玲带走，以后，你跟你那个野女人和儿子过去吧！”
秀珍说完，对秀玲说道：“你去收拾一下东西，咱带妈去看腿！”
“这个家里的东西都是我的，你们要走可以，什么都别带，走走走，都给我滚！”老怪走过来，轰着这娘儿三个。
秀珍和秀玲还想跟他理论，这时，秀珍妈开口道：“小珍，咱们走吧！也没什么可收拾的，都是一些破衣烂衫，不带就不带吧！”
秀珍一手扶着母亲，一手拉着行李箱，和秀玲朝大门外走去。
家里的吵闹声早就吸引过来一些看热闹的村民，大家平时也不喜欢老怪，这个时候都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情来看戏。
老怪看着娘儿三个的背影，吼道：“走了就再也别回来，哼，臭娘儿们，我看谁敢要你！”
看到三个人走远，老怪“咣当”一声关上院门，掏出兜里的手机——这还是上次李大强的那个手机。
他拨出了那个熟悉的号码，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了，老怪脸上堆满了笑容，声音变得异常温和：“月娥，儿子现在怎么样？”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不耐烦的声音：“儿子好着呢，你打电话就为了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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