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突然牵住姬妤那几乎要贴过来的手。
她也转过头来看着他。那向来冷得像冬霜的脸上，终于有了笑颜。
“谢谢您。”
“喜欢这样吗？虽然我不理解，只是牵着手，会有什么含义。但如果你喜欢的话，以后我都可以这样，所以，你一定要成功归来。许久也没有听过了，出发之前，再为我演奏一曲吧。”
他的话里，依稀有些恳请。
“是的，先生。”
她转去身，慢跑去活动厅方向，却也不肯松开手。
那边有专门的音乐室。
“您想听什么？”
“随你演奏吧。”
“是。”她寻了一圈，看到那日光斑驳下，许久前忘记收起的大提琴。
总会里人本来就少，喜欢乐器的更不多，这边几乎要成为姬妤的私人房间了，
她轻盈地坐到提琴身后，简单试了下音，便挑起琴弓，轻触起弦。
他也坐在钢琴凳上，着和弦，看着冬日最和煦的日光，在她的长发上，。
那是她这些年来，最幸福的时刻。
幸福到，在这深山之中，也难以忘却。
“敌队已经穿过3号监视点，预计五分钟后抵达4号监视点，预计九分钟后抵达您的位置，完毕。”
地方模因会成员时刻汇报着夏后国安的行迹。
“收到，你们可以撤退了。完毕。”狐归言答。
时间，看来已是第二天。
计划如下，在夏后国安专车路过之时，由刘苌青攻击车辆。姬妤和狐归言时刻盯紧乘客，确认夏后国安位置后，立刻袭击他本人，对他造成不致命伤害后，再联络轩辕越。
而轩辕越本人，此时也到了北方腾龙大厦楼下。
杨或骇入的监控录像显示，李温良、赵之阳、朱诩三人，昨天进去过之后，就没再出来。走廊的监控，也拍到了这几人的身影。
他只要在楼下一直盯着，直到姬妤为他传来捷报。
“你到位了吗？”
他耳中也安装了青鸟通讯装置。
“我到了，这边也是一切正常。”
轩辕严站在能集总会正门口，这个夯货，连隐蔽都没有。
他叉着腰，气势汹汹地立在能集会前门的大路中间。
“你想办法让他走开。”院内巡逻的警员对身旁同行的人嘀咕道。
“你怎么不去？谁知道他在发什么疯。”
“走，一起。”他拿起车钥匙，随后直接开着警车，朝着轩辕严慢速驶去。
可不等他按喇叭拉警笛，轩辕严就老老实实地上了路边，随后憨笑一声。
等他们开过去后，便又挡回路上。
警车又掉头回来，他也不恼，还是乖乖让路，看警车进院之后，就又挡回路上。
他只要看住列山科的几人就行。这几天开会的时候见过，错不了。
他眯紧双眼，果然，几百米外的办公楼窗户里，沮渔也在掀着窗帘看他。
他也使劲瞪着沮渔，沮渔也直接收起窗帘与他对视。
不仅是沮渔，那个叫列山谯的老头也很危险。
只不过，他在哪呢。
“4号监视点已经发现夏后国安的专车，我们将进行封路工作，还请多加小心。完毕。”
“辛苦了，封路之后就尽快撤离吧。完毕。”
夏后国安就要来了，刘苌青已在山间架起编钟。他奏乐的场地越大，越正式，能唤出的神兽就越多，也越强，也越不需要耗费脑力。
“穷千里，司擎雷！”编钟敲响，一鸟身黑影应声掠过大地，风声乍起，可那影子却留在原地，深得如源泉。
正当时，天上划过九道惊雷，地上黑影随声涌起，竟成了钟型！天上鸟叫挣破天，一四足龙角神鸟随即落地，那钟也被鸟鸣震碎，里面应声钻出一只漆黑的蝌蚪，自空中生成长龙髯龙鳞的蛤蟆，落地有声。
神鸟乃是蹲坐屋脊的嘲风，蛤蟆亦是盘踞钟顶的蒲牢。
“江山无涯、只手掌天！”刘苌青再舞钟槌，那神鸟也张起四翼包裹自己，蛤蟆也遁入影中重新化钟。
只等那乐曲奏完，神鸟红翼张开，正变作了一身长一丈有余，身着金鳞甲、颈戴红羽披、左持芭蕉扇、右握鹤羽扇的金眼鸟首神人。他扬起长颈，朝阳凤鸣三声，竟在肩上再生了两臂，又各自持山河图折扇、龙凤纹团扇。背上的四翼，上双翼红得如夕晖，下双翼白得如闿阳。
那洪钟也是同时遭了落雷，竟然炸出一青面红髯，高如巨人，豹头环眼的凶汉。那汉子胡须鬅如炸雷，嘴大眼鼓，仍是一副虾蟆气概，随身披锦官袍，却敞胸露怀，露出那气球般膨大的青腹，腹上雷纹涌动，将他全身毛发静电扬起。
“老友，许久不见。”只手掌天捧腹笑道，那声音自是响如洪钟。
“奴家也有许些年岁不曾吹过风了，虽然心里恼得很，但不用我等，倒也昭着这外头的天下太平。今日唤出奴家来，莫不是有要事。”江山无涯的声音，如花旦样轻细、莺鸣般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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