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愿“切”了一声，没再理吴峰。
吴峰轻轻摇了摇头：“我知道，对于你来说，那些所谓的幻觉都是真实存在的。那个世界也是真实存在的。”
花愿一愣。
吴峰接着道：“你每次都是想着逃离这个世界，去到只有你看得到的地方。就没有想过一种可能，两边都是真实的吗？”
花愿虽然没有转过头来看吴峰，但内心已然有些松动。
“这样一会到这一会儿到那也很痛苦吧。”吴峰笑了笑，“其实，我可以帮你分开两个世界啊。”
“什么？”花愿有些惊讶，他转过头来看向吴峰，试图从他眼中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金丝边框眼镜下，那双目中似乎充满真诚。“反正你现在也没办法回去，为什么不试试呢？”
虽然有些不甘顺着吴峰的话，花愿转念想，竟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
看着花愿从犹豫到一点确信的眼神，吴峰满意地点点头：“很好。那你先休息，明天我就给你安排做第一疗程。”
那个晚上，花愿静静听着窗外久违的汽车呼啸声，未能入睡。直到清早医院的铃钟声代替了仙鹤的鸣叫声，他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正在这个叫做现实的世界，等待着未知的一切。
房间里没有钟，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起来。花愿有些头晕，浑身仍旧因为伤口而酸痛地厉害。
门被打开，吴峰带着小天进来了。
“昨晚没睡好吧。”见花愿不答，吴峰便自顾自地继续说，“现在带你去做电休克，如果效果好的话我们就可以开始整套的治疗了。”
“嗯。”
小天推着花愿来到电疗室，将花愿抱到电疗室的平床上。花愿有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安静得过分。
电疗室的医生轻轻拍了拍花愿，道：“来，头后仰，颈部过伸，双手置于身体两侧，掌心向上，双腿自然伸直。”
随着花愿摆好姿势，那医生拿来针管在右臂进行了静脉注射。注射完毕后，花愿便被戴上了氧气面罩，贴好了电极片。
随着电流的通入，是头晕恶心，慢慢地意识模糊。也许是麻醉药的效果，花愿再次醒来已经在自己的病房中了。
“感觉怎么样？”吴峰坐在床边问到。
花愿愣了愣：“我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他看了看自己被架高的双腿，“我为什么身上有那么多伤？”
吴峰微笑：“看来效果不错。”他低头记录了些什么，“你的伤是你自己摔的。你现在不用想别的，好好接受治疗就好。”
花愿皱起眉头又松开，像是努力思索了什么却没能找到答案。他摇了摇头，轻声应了吴峰一句。
“你好好休息，过两天还会做一次。”顿了顿，“你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吴峰离开了。
花愿呆坐在病床上，望向窗外。阳光透过绿叶的间隙洒落进房间，世界仿佛变得很静很静，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我到底……忘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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