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贤妃，说道：“妾身曾听闻皇贵妃入宫前是农女出生，但妾身瞧着很是不像……”
那般的美丽，怎会是农女出身？
林贵人的消息的确闭塞，她根本不知道皇贵妃入宫前的任何消息。
贤妃唇角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来：“皇贵妃没入宫前的确是农女，但那也是早早以前的事了，要知道她原先可是霍府霍大人的侧夫人……”
此话一出，林贵人先是愣了愣，随即便满眼惊讶。
她不可置信：“这是真的？皇贵妃竟是做过霍大人的侧夫人？这、这这……”
贤妃吐露的这一消息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女子怎能这般离经叛道？都已经是侧夫人了，为何还能入后宫，并且陛下还不嫌弃？
这实在太荒唐了！
但她觉得荒唐的同时，眼底又浮起几分不甘来。
皇贵妃入宫前已不是干净的女子，为何今日却能坐上这高位，这对后宫其余女子来说实在太不公平了！
贤妃精准捕捉到林贵人眼底的不甘。
她心底浮现满意，继续说道：“皇贵妃出身不高便罢了，陛下不顾礼教将其接入宫中便也罢了，但陛下不该给她这般高的位分，这实在是不顾后宫其余姐妹的感受……”
林贵人深以为然，不禁跟着附和：“若是皇贵妃的身份被朝中大臣以及其余人知晓，不知道会掀起多少风波。”
前朝那些文臣，光是一人一个唾沫都能将皇贵妃给淹死，但她又想到如今对方风光无限的模样，她身在后宫都不知皇贵妃真实身份，显然是陛下有意隐瞒。
更别说前朝了……
想到这，林贵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陛下如此心爱皇贵妃，自己若是执意与之作对，下场真的会好吗？
又或者说，贤妃真的有信心扳倒皇贵妃吗？
林贵人看向对面端庄的女子，她总觉得贤妃现在的样子端庄有余，而气势稍弱。
贤妃看出林贵人眼底的退意，只淡淡开口：“本宫猜测皇贵妃的身世不止如此，便已送信回苏府让父亲帮忙调查皇贵妃身世究竟如何，想必不久后便会有结果传来。
若皇贵妃身世有疑虑涉及欺君，那本宫自当联合父亲告知陛下，届时皇贵妃妖媚惑君之言也会传出，林贵人觉得如何？”
贤妃缓缓将自己的计划道出，随即朝林贵人看了过去。
林贵人面露深思，但眼底的精光却越来越盛。
她起身朝贤妃行礼：“妾身愿辅佐贤妃娘娘，做贤妃娘娘的左膀右臂，妾身的父亲曾与钦天监有所交情，也可助娘娘一臂之力！”
这计划听着十分完美，虽投入的精力与时间很多，但只要部署周全那便能叫皇贵妃永不能翻身。
贤妃对林贵人的表现十分满意，她亲自起身将人扶起。
温和说道：“皇贵妃身份卑微却能将陛下惑得团团转，妹妹你与本宫还是要从长计议得好……”
这夜，林贵人在钟粹宫待得很晚，直到天蒙蒙亮才回。
……
翌日。
姜月饶起身后便收到钟粹宫的消息。
她肌肤如玉，神色慵懒，不甚在意的挥手对小桌子道：“本宫知晓了，你们下去吧。”
待汇报消息的小桌子下去后，珍珠有些担忧：“林贵人并非愚蠢之人，奴婢担心她会联合贤妃娘娘一起对娘娘不利。”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况且贤妃与林贵人两人并不蠢钝。
姜月饶并不回答珍珠，而是询问道：“宫外是何情况？”
“回娘娘，陛下已经开始清算丞相府，有关丞相府的爪牙有好些被拔出，现在只剩下丞相府一个空壳在作垂死挣扎，”珍珠这般回答着。
如今的丞相府就是个半只脚踏进棺材之人，注定要死。
姜月饶懒懒绕着指尖青丝，她问到：“那风归业如何？”
风归业已从苏州归来，整个人大病一场，如今依旧是没好全。
珍珠笑道：“风丞相已是强弩之末，近期听闻在不停的跑关系，想要将当年沈家一案给摁下，郑家虽也受他所害但毕竟不是被灭门，总归是能保住风家上下几百口人。”
姜月饶倒是很理解此刻的风归业，眼睁睁看着权利在眼前流失，最终甚至会变成斩杀自己的利器，这种滋味必然不好受。
想来是不甘，更是不舍的。
“辰之呢？可还在与风二小姐来往？”她记得两人是连婚期都定下了。
珍珠闻言笑得更为欢喜：“沐少爷住进了丞相府，时常便会进书房与风丞相密谈，想来是沐少爷对风二小姐的爱慕之情感动了风丞相。”
密谈的内容当然不是谈婚事。
姜月饶有些期待：“听闻辰之有些爱慕那位工部尚书的嫡女，周月婵周小姐。”
这位周小姐的名讳，在辰之来的信中提起过一回，她了解辰之，明白主动提及便是动了心思。
“是呢，沐少爷对周小姐有意，周小姐似乎也倾慕沐少爷颇久，两人也曾在赏花宴相遇，可把风二小姐给气坏了，恨不得手撕了周小姐呢，”珍珠点点头，她语气中含着笑意。
沐少爷对风二小姐从来没有过喜欢，从头至尾都全是利用，毕竟谁会对杀父母仇人的孩子用情呢？
怪只怪风二小姐生错了人家。
姜月饶有几分期待：“也不知道风二小姐对辰之用情如何，可愿意与那周小姐共侍一夫？”
“风二小姐是否愿意奴婢不知，但奴婢知道那位周小姐定是愿意的，她是真心喜欢沐少爷，”珍珠这般说着。
这些消息都是他们的人出宫打探来的，娘娘晋升为皇贵妃又执掌后五宫，这些人手与手段还是有的。
姜月饶点点头，上回宫宴时她也对周小姐有过些许印象，瞧着是个好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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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护城河边。
今日春光明媚，有才子佳人相约来游船，京城不少世家贵族的公子小姐都来了，那周月婵周小姐也在其中。
她一袭紫粉襦裙，发间簪着精美发钗，脸上也施了精致妆容，她本就生得不错，经过这番打扮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美丽。
此刻的她正频频往那路上看去，她在等她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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