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试将近，上官皓又讲了些考试要点，傅淳儿得到了很多启发，十分真诚地向他道谢。
上一世的上官皓也是这样一个风光霁月的好人，儒雅又随和，和腹黑疯批的殷凌霄完全是两个极端。
虽然上辈子她始终没能对上官皓心动，但如果没有殷凌霄，她或许会和上官皓成为相敬如宾的一家人，试着日久生情。可最终，她短暂的一生也没得到过正常的爱情。
现在，上官皓对她还只是兄妹的心思，因为衡哥儿的存在才对她多加照拂，傅淳儿不想再耽误他一次。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大家都不要再重蹈覆辙了。
上官皓在傅家待了一上午，用过午膳后告辞。
“长姐，你送送上官兄吧。”傅衡一本正经的说道。
傅淳儿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好。”
下人殷切地推开大门，两人站在傅府门口，上官皓转过身，笑容和煦的说道：“放轻松，不出意外拿个魁首没问题。”
傅淳儿点头：“嗯，多谢上官公子。”
“还有……”
上官皓微微俯身，视线与她齐平，他的眼睛如山雾和竹露，落在身上时总给人一种宁静之感，傅淳儿歪头看向他，似乎在问：还有什么？
上官皓没忍住，忽然笑了出来。
傅淳儿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小姑娘刚才扬着眉，双眼瞪得乌溜溜的圆，嘴唇微张，看起来懵懂又可爱，令人见之欢喜。
上官皓摇摇头：“淳儿姑娘，以后不用跟我如此客气。”
会显得……过于生疏。
傅淳儿点头：“好，知道了。”
远处，殷凌霄骑在马上，盯着那一男一女，浑身上下充满了戾气。
随侍小心地说：“主子，老侯爷催得紧，说是家里来客了。”
殷凌霄这才收回目光，左手一控缰绳，驳转马头，向着侯府的方向。
进入侯府，先看到了长兄殷青松。
殷青松在侯府一直是略微尴尬的存在。
老侯爷一共娶过三任妻子，第一任是青梅竹马的小官家女子，是老侯爷的一生挚爱，可惜膝下并无子嗣，又年岁不永，被人下毒害死。
第二任便是殷青松的生母，据说老侯爷也曾和这位夫人相敬如宾过，可后来查到府里的一些阴私事，指明就是她毒死的第一任夫人，从那以后，老侯爷便和她关系疏远，最终夫人郁郁而终。
第三任续弦，才是殷凌霄的生母赵氏，来历身份皆成谜，据说是老侯爷年轻时上山，救回来的猎户女儿，原本合族耆老并不同意这桩婚事，直到殷凌霄的出生，这份反对的声音才逐渐被压了下去。
如今长兄已过及冠之年，也已成家立业，早不复当年的脆弱敏感，见到殷凌霄进门，他露出了笑容：“凌霄回来了？”
殷凌霄虽然心情不太好，但还是点点头：“嗯。”
此时，殷青松的旁边还坐着一个人，柳如玉穿得很正式，为了维持在老侯爷心中的好印象，她挺直腰背，虚虚坐在椅子上，连旁边的茶盏都不敢碰。
老侯爷虽然上了岁数，但精神不减当年，面对小辈时脾性要好很多，他满意地看着柳如玉：“小玉，最近家人可都好啊？”
柳如玉乖巧应道：“托老侯爷的福，都好。爹爹时常挂念着您，说想再和您去知春山上比赛狩猎呢。”
老侯爷长笑：“这个老柳，年轻时就没赢过我，改日我必得让他彻底服了！”
殷青松的视线在柳如玉和殷凌霄之间转了一圈，笑道：“你们年岁相仿，八字契合，如今又都是白鹿书院天字班的同窗，真是有缘啊。”
这话老侯爷爱听，含笑点头道：“凌霄在书院里多照顾点小玉，你们俩可还有指腹为婚的亲事！”
柳如玉顿时羞红了脸。
殷凌霄却只是靠在椅子上，双眼微微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侯爷还有军务处理，过一会儿就离开了。
柳如玉摸了下头发，满含期待地看向殷凌霄：“明天我要参加对句比赛，凌霄，你会去看吗？”
殷凌霄眸色沉沉，低眉间也褪不去眼角眉梢的寒气，似是心情躁郁到了极致。
柳如玉心中忽然惴惴。
就在柳如玉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殷凌霄冷冽的声线响起：“去。”
虽然她更喜欢上官皓那种人。
他还是想往上凑。就当他犯贱好了。
柳如玉没想到他会答应，顿时非常惊喜。
夕阳西斜，柳如玉恋恋不舍地走了，殷青松看着她雀跃的背影，用调侃的语气问殷凌霄：“我看柳小姐各方面都挺好的，你到底喜不喜欢人家啊？”
殷凌霄声音冷淡：“不喜欢。”
殷青松眼神不易察觉地一动，接着问：“柳小姐是世家里出挑的贵女，难道你不喜欢这个类型的？说说看，以后长兄帮你物色一个。”
殷凌霄：“别了，我没兴趣。”
殷青松没有再问，转过头时目光却变得意味不明，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
终于到了对句比赛这天。
在黄金卡——过目不忘的天赋下，傅淳儿将许夫子给的所有书单都看了个遍，又额外翻阅了许多相关的书，已经烂熟于心，准备得十分完善。
她现在一点也不惧柳如玉，这次来参加比赛就是奔着魁首来的，谁也不能阻挡她拿下幸运抽奖的奖励！
比赛的地点在万松书院，除了有京城的考生，也有许多从外地奔赴来的参赛者。
傅淳儿一早就到了，她一从马车上下来，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这次出来，她没再穿平时朴素的长袍，而是穿着衣摆处缝有“白鹿书院”几个字的青色直裰，是山长特意嘱咐他们这些参赛者穿上的。
因此，很多其他书院的参赛者都认出了她。
“白鹿书院的？”
“亲娘咧，这姑娘好像仙女啊！！”
“女参赛者不都是穿裙子吗，不过……她穿直裰也好美啊！！！”
“长成这样应该是白鹿美人儿吧，怎么没听说过名字？”
傅淳儿神色平淡，绕过众人进入了考场，而万松书院的山门前又停下一辆马车，下来了一个白鹿书院的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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