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孙将军照着大同的年景刻的。”杨嗣昌拿起刻着学堂的木轮,“说让孩子们知道,学好手艺能让日子越来越好。”
朱由检摩挲着木轮上的纹路,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欢笑声。回头一看,朱慈炤和周显的儿子正围着王承恩,抢着看他手里的糖人——王承恩捏了个木轮形状的糖人,晶莹剔透,上面还沾着碎芝麻。
“慢着点,别摔了。”王承恩笑着把糖人分给两人,“这是用江南的蔗糖做的,周显托人捎来的,说比京城的甜。”
周显的儿子舔着糖人,忽然道:“等爷爷来了,我要让他教我做能转的糖人,轮子上还能刻字。”朱慈炤立刻接话:“我来刻!刻上‘三家坊’,还有陛下的名字!”
朱由检被逗笑了:“刻我的名字做什么?不怕糖人化了,把名字也化没了?”
两人正闹着,洪承畴裹着件厚棉袄跑进来,帽檐上还挂着雪:“陛下!快看我做的冰车!”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工匠,推着辆奇怪的车——车架是木头的,底下装着四个铁制的小轮子,轮缘磨得锃亮。
“这是照着粮车的轮子改的,在冰上跑起来比马还快!”洪承畴拍着车板,“孩子们要不要试试?”
朱慈炤和周显的儿子早就跃跃欲试,脱了棉鞋踩上车,洪承畴在后面一推,冰车“嗖”地滑了出去,吓得两人尖叫着抓住车沿,笑声却像撒了把碎银,在雪地里滚得老远。
孙传庭不知何时也来了,站在廊下看着,手里还提着个布包:“陛下,臣从大同带了些煤来,烧起来比木炭旺,给‘传艺堂’的学堂取暖正好。”
“大同的煤好,烧起来没烟。”朱由检接过布包,凑近闻了闻,“让工匠把煤砸成小块,装在暖炉里,孩子们上课就不冷了。”
杨嗣昌忽然指着湖面:“洪大人,慢着!冰车快撞到木船了!”
众人看过去,只见冰车直冲着罩着厚布的木船滑去,朱慈炤急得大喊,周显的儿子却猛地扳动了车把——原来他悄悄给冰车加了个转向的木杆,是照着粮车的舵改的。冰车在离木船半尺的地方拐了个弯,贴着冰面滑向岸边,两人跳下车时,鼻尖都冻得通红,却笑得停不下来。
“这孩子倒会琢磨。”孙传庭摸了摸周显的儿子的头,“比我小时候强多了。”
王承恩端来盆热汤面,里面卧着荷包蛋,冒着腾腾的热气:“快进来暖暖,别冻着了。”他把面碗递给两人,又给朱由检端了碗,“陛下尝尝,是用大同的煤烧的火,比炭火快,汤也热得匀。”
朱由检吃着面,见洪承畴正和孙传庭讨论冰车轮子的改进,说要加个刹车的木闸,朱慈炤和周显的儿子则在纸上画着新的冰车样式,偶尔争执两句,又很快凑在一起修改。
“杨爱卿,”朱由检忽然道,“让户部给‘三家坊’拨些银子,开春后在大同开个煤窑,既给工坊供煤,也能给附近的农户添个营生。”
杨嗣昌刚记下,就见小太监冒雪跑来,手里举着封信:“陛下!江南急报!周显在牢里做了个新木轮,说能预测来年的收成,让小的给您送来图纸!”
展开图纸,上面画着个带刻度的木轮,轮圈上标着“雨”“晴”“风”的记号,旁边写着周显的注解:“转动轮子,指针停在哪格,便知当月气候,种庄稼能少走弯路。”
“这倒是个巧思。”朱由检把图纸递给孙传庭,“让‘传艺堂’的先生教教孩子们看气候,结合着手艺,将来能做更多有用的东西。”
孙传庭接过图纸,忽然道:“陛下,臣想让周显出狱后当‘传艺堂’的先生,他懂气候,也会算账,比请的老夫子实用。”
“准了。”朱由检看着窗外的雪,“等开春了,朕亲自去大同的‘三家坊’看看,给学堂揭匾。”
朱慈炤立刻喊:“那我们要做个最大的木轮,挂在学堂门口,比御花园的匾额还大!”周显的儿子也点头:“还要刻上所有工匠的名字,一个都不能少!”
雪越下越大,工坊的烟囱里冒出笔直的青烟,与天上的雪雾融在一起。洪承畴不知从哪找了副冰镩,正凿着湖面的冰,说要凿个冰洞钓鱼,孙传庭在旁边笑他:“这天钓鱼,鱼都冻僵了,还能上钩?”
朱由检站在廊下,手里转着孙传庭送的木轮暖手炉,忽然发现轮圈内侧刻着行新字,是用极小的刀刻的,得对着光才能看清:“腊雪兆丰年,轮声传千里。”
他抬头看向工坊,里面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和工匠们敲打木头的声音,混着洪承畴的吆喝和孙传庭的笑骂,像支热闹的曲子,被雪花裹着,飘向远处的城墙,飘向大同的工坊,飘向江南的茶园。
杨嗣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传艺堂”的匾额已经刷好了漆,朱红色的字在雪光里闪着光,匾额的角落刻着个小小的木轮,轮辐上刻着六个字,被积雪半掩着——
“传艺,亦传心。”
他刚要告诉朱由检,却见陛下把暖手炉往他手里一塞,转身走进雪地里,貂裘的下摆扫过积雪,留下串浅浅的脚印,像在给这曲子添个温柔的尾声。远处的冰车又滑了起来,孩子们的笑声惊起几只麻雀,扑棱棱掠过枝头的雪,留下几片羽毛,落在“传艺堂”的匾额上,像个小小的、会飞的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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