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精神气，张斜瘫倒在地。
“啧啧啧，闹心啊。”
温默讥讽着摇头，对于这种不能看清自我的人来说，说出对他的心里话或许会更有用。
“咱走吧，让他一个人在这儿吹吹风冷静冷静。”秦州率先拎着拖把杆，不悦地哼出一口气，大步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向小南一愣，“都放学了你还回教室干嘛？”
“我把拖把杆都拆下来了，总得放回去啊。”
“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向小南说道，几步跟上前，却又忽然想起队伍里还有一个人，回头看着温默一阵尴尬，“那个……”
“放个拖把还得三个人不成？你俩去就行，我还得去高一那边接人。”
温默十分坦然地耸耸肩，丝毫没有当电灯泡的兴趣，摆摆手打了个哈欠后分头行动。
……
“温默他好像先回去了。”
高一教室全部清空，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向小南收回视线，与秦州走在洒满金灿阳光的走廊里。
“你不回家？”
“我送你回去，不然怕张斜那二逼起心思来报复。”秦州十分不放心地左右探头，像个保镖似的伴在身旁。
“倒也……不用那么麻烦……”
向小南低着脑袋小声道。
不过话虽这么说，身体上还是十分诚实地跟在他的身后，往校门口路边的公交车站方向走去。
在学校里已经浪费了有些时间，公交站台上看不见多少人影，站定后向小南提了提书包，背靠在广告牌上别过脸。
氛围有些尴尬，或许是因为解决了一桩心事的缘故，二人都没有像彼此一样嘻嘻哈哈。
秦州的表情不自然，好似被沉默的气氛所感染，半晌后指着公交站后方的便利店挤出一句话，“要喝水不？”
“我不怎么渴。”
“那算了。”
“唉唉……我突然又挺渴的了。”向小南小声道。
秦州被整得无语了，没等她说下一句话，以极快地速度在公交站和便利店之间跑了个来回，回来时手里握着两瓶牛奶咖啡。
“拿着。”他递过去，转了转眼珠子又贱兮兮地说道：“今天能喝冰的吧？”
向小南噎住了，红着脸瞪了他一眼。
“抱歉好像多问了，哈哈。”
秦州连忙摆手认错，这副贱贱的样子又把气氛拉了回来，二人间的空气终于没有再沉闷下去，如同往常一般随意聊天。
公交车来得很快，刚买完饮料没多久就停在两人面前，秦州和向小南轻车熟路地扫码上车。
愣了一会后，向小南先行坐在后边靠里的一个位置，别过脸看着窗外，心思有点紧张，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秦州眨巴眨巴眼睛，不解地问：“要分开坐啊？”
“不是！是让你坐旁边的意思！”
向小南轻咬着嘴唇，又羞又气地瞪着。
“喔喔，早说嘛，我以为你要和我隔离来着。”秦州依旧稳定发挥，把书包抱在身前靠在椅背上发呆。
原本还稍有缓和的气氛又被打回原形，车上看不见几个人，只有前排靠窗的座位有一两个别校的学生在玩手机。
“你怎么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向小南握着牛奶咖啡，轻抿一口。
“确实挺累，写了一整天的卷子，放学还被那小子气到了，早知道就给他两拳。”秦州扶额闭眼清神，徐徐说道。
“……他要找的是我，你气什么啊。”
“就是因为要找的是你所以我才气啊，也不看那小子什么态度。”秦州举起一只拳头耀武扬威地晃了晃，“希望他以后能老实一点，还好他转学了。”
“你可别真的再去打他了，不然又要因为我受罚……”
“我尽量吧。”
秦州缓缓说道，呼吸很轻，刚打算闭眼眯会，只觉身下的右腿被轻轻碰了碰，好似是对方有意和自己贴在一起。
微微抬眸，只看到向小南低下脑袋攥紧裤腿。
耳垂有些泛红，没有说话。
“是不是太挤了？”秦州往旁边坐了一些，“要不我坐另一个位置好了。”
“啧，老实坐着。”
“喔。”秦州不说话了，闭眼沉思。
向小南轻抿嘴唇，欲言又止，偷摸看一眼闭眼发呆的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从嘴里疯狂吐字：“之前你帮我打架的时候我有看到，真的很谢谢你，虽然你可能没听到我跟你道谢，所以我现在再跟你重复一遍，还有就是那天的你真的很帅气……”
从出生到现在，她说话的速度或许从来都没有这么快过，一连串的字往外蹦，说完之后连她自己都不晓得自己说了什么。
车上很安静，只有向小南小声的悄悄话。
而她偏偏不希望这一刻会这么安静，想要努力把羞意强压下去，像自己这般脸皮比较厚的女孩子，还从未经历过这种感觉。
只觉过了一个世纪一般，心里既紧张又期待，本就通红的脸蛋颜色更深了。
还有……这家伙怎么不回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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