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与燕烁回到碧波门的时候，天色已晚，一轮弯月高悬于天际，洒下清冷的光辉。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廊下挂着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推开房门，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
只见温意棠与林清音两人，正趴在桌上，东倒西歪地还叫嚣着要继续喝。
温意棠的脸颊泛着红晕，双眸氤氲，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看到裴湛进门，起身就去抱他。
“你回来得好晚啊，陛下没为难你们吧。”温意棠挂在裴湛身上，小声嘟囔着。
裴湛轻轻扶着她的腰，倒是震惊于这小酒鬼，明明醉了，意识倒还清醒，仍记得关心自己。
他嘴角噙着浅笑，轻声回答她：“不过唠些家常罢了，一会跟你细说。”
“那就好。”温意棠安下心，靠在裴湛怀里都快睡着了。
她柔软的身子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依偎在他的怀里，让他的心也跟着柔软了起来。
裴湛拦腰抱起温意棠，准备带她去休息，转身对燕烁说：“一人照顾一个，有些告别总要亲口说的。”
两人在回碧波门的路上，裴湛已经知道燕烁的决定，将告别的空间留给燕烁。
说完，抱着温意棠离开了，给燕烁和林清音二人空间。
林清音则是一副豪放的模样，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还抓着一个空酒杯，嘴里嘟囔着一些听不清的话语。
燕烁看着林清音，眼中闪过不舍。
他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林清音的肩膀：“师妹，醒醒，回房睡吧。”
林清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燕烁，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师兄，你回来了！”
说着，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把抱住了燕烁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撒娇道：“师兄，我好想你啊。”
燕烁的身体微微一僵，他能够感受到林清音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酒香和少女的馨香，以及她那柔软的身体紧贴着自己的触感。
他有些不自在地想要推开林清音，但又怕她摔倒，只好任由她靠着。
“师妹，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吧。”燕烁的声音有些低沉，轻轻哄着。
林清音却摇了摇头，固执地说道：“我没醉，我想再跟师兄说说话。”
燕烁无奈，只好扶着林清音，走到了院子里的凉亭处坐下。
夜风习习，带着一丝凉意，吹在脸上，让人清醒了几分。
林清音靠在燕烁的肩膀上，望着天上的月亮，轻声说道：“师兄，你知道吗？我特别羡慕意棠，她那么勇敢的表达自己的喜好。”
燕烁还在想要怎么跟碧波门告别，有些心不在焉，但仍回应她：“师妹也很勇敢呀，做什么是都不害怕。”
真是个木头，林清音在心里想着。
“我说的勇敢不是这个勇敢，是敢于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感情，意棠会大声对裴大哥表达自己的喜欢，不满。而裴大哥也会满腔热诚的回应意棠的喜欢。”
林清音低下头，鼓起勇气：“我喜欢你，师兄，就像意棠喜欢裴大哥那样的喜欢，不是兄妹的那种喜欢。”
燕烁的身体一震，他转过头，看着林清音那双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泪光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师妹，我……”
燕烁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一直把林清音当做妹妹看待，从未想过她对自己竟然有着这样的感情。
林清音看着燕烁，眼中充满了期待和忐忑。
她知道，自己今晚的行为有些冲动，但她不想再隐藏自己的感情了。
“师兄，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妹妹，但我对你的感情，早就超越了兄妹之情。”
林清音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燕烁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林清音的感情。
他承认，清音对自己来说是特别的，但那种特别，更多的是兄长对妹妹的疼爱和保护，是一起相伴长大的亲情。
“师妹，你还小，你未来会遇到更好的人，我只是你人生的过客。”
燕烁试图用一种委婉的方式拒绝林清音，告诉她，自己是她人生的过客，以后可能也不会再见了。
但林清音却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了。师兄，你告诉我，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林清音没听出，燕烁要传达的离开讯号，执着的想要一个确切的答复，她知道师兄就要离开了，她没有时间了。
燕烁看着林清音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心中一阵刺痛。
他不想伤害林清音，但他更不想欺骗她。
“师妹，我对你有感情，但那种感情，不是你想要的那种。”燕烁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一样，刺进了林清音的心里。
已经明白了燕烁的心意，林清音没再纠缠。
但眼泪还是无法控制的流了下来，她看着燕烁，声音颤抖地说道：“师兄，你真的要去燕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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