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娜抽了几张500元面值的夏币，装回红包里，又递还给摊主。
“你也新年快乐！”
中年女人接过红包，受宠若惊的鞠了个躬，这些钱够她一个月的收入了，竹筐里的小粉团子也从棉被里站起来鞠了个躬，然后伸手，递出一枚晶晶粉粉的话梅糖。
“姐姐...，恰。”小粉团子说话还不利索。
这个小娃娃不大，最多两岁，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衣服，在桥边的堤坝上风还挺大，不过她装在棉筐里是冻不到的，而且从面相来看这娃娃有新夏人的血统。
摊主有些窘迫，她赶紧伸手把小粉团子手里的话梅糖给按了下去。
她踌躇了一下，开口。
“贵人小姐，眼睛上的可以用真丝和羊绒，材料透气，不过要常洗，这样干净。”
萨娜的眼罩是皮质的，用来遮挡机械眼球，这个女人大概是认为萨娜的眼睛有问题。
女摊主说完，还露出了自己的左半边腿，那是塑料义肢，看起来从膝盖往下就没了。
除了这断掉的左腿，赵休还注意到她皮肤下有不少旧伤痕。
萨娜看着点点头，“谢谢提醒，早些带孩子回去吧！好好过年！”
女摊主鞠躬感谢，她把装娃娃的大提篮子放到推车里，然后骑着三轮车向着远处开去。
赵休看向离去的车子，他从这个女人身上看到了很多。
塔下国的血统，粗糙的手掌和布满旧伤痕的皮肤，以及断掉的左腿，还有她对华贵衣物的认识，以及颇高的情商。
这女人前半生的经历似乎已经写出来了。
“萨娜，你觉得她的人生和结果会是什么？”
萨娜依偎在赵休的身侧，望着三轮车里的那个大竹篮子远去，里面露出的小小脑袋，乌黑乌黑的眼睛。
脸上是天真和欣喜。
赵休没有等萨娜说话却是自己先开口了。“她是在塔下长大的农村女孩，在田间地头长大的她，向往更好的生活。”
“于是就在年轻漂亮时来到这个地方打工，她把自己卖给了一个新夏国的男人，作为七一女满一年后她就去了某些灯红酒绿的场所挣钱。”
“可惜，那个新夏国的男人无法忍受自己买来的女人不属于他了，最后造就了她的结局。”
“她半生的希望就在她的手推车里了。”
萨娜静静的听完，然后轻轻抚上赵休的手掌。
“少爷，你只有18岁呢，请不要伤害自己。”
她依偎着的身体似乎真的在爱抚自己的恋人。
“她是一个塔夏国长大的女孩，从小吃惯苦的她，为了更美好的生活来到这个地方打工。”
“被社会践踏的普通人只能在夹缝中生存。这些年，她吃惯了苦，受惯了虐待，甚至最后为此弄得满身伤痕。”
“令人高兴的是，她最终在30多岁的年纪遇到了自己真正相濡以沫的人，然后生下了一个很美好的小娃娃。”
“她的后半生一定会很幸福。”
“因为我的少爷从来都不是坏人。”
赵休愣愣出神。
远处的堤坝上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急匆匆的赶来，他欣喜的迎上那个骑三轮车的女人，然后把女人也抱到了三轮车上。
男人狠狠的亲了女人和小娃娃，然后把两人通通裹上厚厚的棉被，女人抱着棉筐里的小娃娃。
他则是骑着三轮车继续向家里赶去。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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