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过去。
苏阳启动实验室的法阵，整间实验室变被高温掠过一遍，绝大部分细菌都被温度杀死。
楚岚天脱光上半身，露出脊背躺在实验室的桌子上。
“你确定我不会感觉到疼痛？”楚岚天对站在手术台旁的苏阳问道。
“我给你制备的麻药，就算对筑基也有效果。”苏阳今天他的耐心却非比寻常。
“既然我不会疼，那可以叫笙笙进来了吧？”楚岚天并不怕疼，他只是担心自己会被笙笙看出痛苦。
苏阳点点头，招呼笙笙。
很快，穿着无菌服的小姑娘也站在了实验室里。
没错，楚岚天在冥思苦想如何告诉笙笙自己的死讯之后。
最终还是决定让笙笙见证这一过程。
这听起来像苏阳干的事情，但确确实实是楚岚天提出来的。
苏阳自然是无所谓的，甚至略带反对的。
他要培育的是一个助手，甚至是未来的徒弟。他不希望这种事给小家伙留下阴影，乃至于生起讨厌实验的想法。
“笙笙，不要害怕。”楚岚天扭过头，对不明所以的笙笙说道。
笙笙此时只当是苏阳又在给她上课。
“那直接开始吧。”苏阳拍了拍楚岚天的背。
楚岚天话都还没说，便感觉一根针扎进了他的脊椎之中。
“人的脊椎藏有骨髓，骨髓具有造血、免疫防御、创伤修复的功能，其中造血为主要功能。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利用你爹的骨髓，以及蜃的基因调制一种血脉药剂。然后重新改变你身体之内血脉比例。”
笙笙茫然的点点头。
即使是苏阳已经尽可能简单的解释，却依旧不是这个才接触超凡没多久的小家伙能理解的。
随即她便见到苏阳将闪着寒广的枕头，扎进了楚岚他的背部脊椎当中。
苏阳用的针头又粗又长，不想给人用的，反倒像给猪打麻药使的兽用款。
细针中部镂空，一点点刺破楚岚天皮肤，沿着骨骼缝隙进入脊髓之中。
楚岚天能感觉有什么东西强势挤入了脊髓，却又感觉自己是一个旁观者。
“人的脊椎中富含神经，只要打断一根脊椎就能让他下半截的身体与脑子失去连接。但这只针对人。据我解剖的经验，很多大型灵兽比如龙，又或者巨人都有两个脑子。”
笙笙听到起趣，就连楚岚天爷竖起耳朵认真听讲，他对于苏阳的真实身份却是相当好奇。
“所以你以后遇到巨人、龙或者类似物种，一定要记得打爆他们脑子的同时，将他们脊椎也破坏掉，这也才能杀死他们。等实力强大后，灵魂也不要放过。”
楚岚天听着听着，额头就冒出黑线。
你在给我女儿灌输什么歪理呢？
刚想要反驳两句，却又意识到苏阳说的也不能算错。假如自己死了，那笙笙还不如自强一点呢。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一管红色的骨髓就已经被苏阳抽了出来。
抽出来的东西像被水混合的红色涂料，甚至用眼睛都能看见类似沉淀的物质，像是一锅装在袋子里的红色肉糜。
楚岚天的气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笙笙微微愣神。
苏阳刚才说的话突然在她脑海中出现。
将他们脊椎也破坏掉，才能杀死他们。
笙笙立刻情绪激动，发了疯似的想要扑向苏阳。
一张椅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笙笙背后，强大的束缚之力将笙笙按在椅子上。即使如此，她也在椅子上不断挣扎扭动。
“笙笙。”
仿佛有细小的蚊子鸣叫。
楚岚天出声，随即自己都被自己虚弱的声音给吓到。
苏阳手上动作未停，配置药剂的时间必须越短越好，如此才能最大程度的保留药性。
在听到楚岚天有话想说之后，苏阳非常配合的操作笙笙身下的椅子挪动到楚岚天身旁。
“笙笙。”楚岚天再一次重复。
笙笙此时已经泪眼朦胧，可因为声带受损，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咽声。
“别怪你的老师，是我决定让你旁观的。”
苏阳听到后挑了挑眉，他还没收笙笙做徒弟呢。
楚岚天趴在桌子上，扭过头看着笙笙，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虚弱。
他本来有很多话想对笙笙说的，可他没有料想到被抽取骨髓之后自己会如此虚弱。
“欲护萌芽须剪枝，自当舍我救小女。天地可鉴我父爱，剑指黄泉化悲歌。”
楚岚天说完话，彻底失去力气，只能用对笙笙展示自己的微笑。
笙笙脸上大颗滚下泪珠子，她将头伸到楚岚天手掌下，想要他摸摸自己的头。楚岚天自然想要配合，却发现自己连转动手掌的力气都没有。
渐渐的，实验室变得安静，只剩下苏阳用长针扎破皮肉的声音。
楚岚天已经闭上了眼睛，他还没有死，只是太困了。
“如果你能够成为高阶巫师，完全可以用你父亲的血肉为他捏出一具身体。再充轮回种抢出他的灵魂，以此来复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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