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伍疑惑地问，“遗漏了什么问题？”
“那十三起血鹰案中的血鹰，它后来去哪了？”
“公子是说那只母鹰，赤灵？”
田冉点点头。
赤灵就是赤羽的母鹰，也是飞鹰队所有鹰群里最神秘的一只鹰。
赤灵是王凡在漠北偶然得到的，它那时还是只被遗忘在山崖缝隙里的小鹰，在那个陡峭的鹰巢里只有它一只小鹰，它那时虚弱得都站不稳了，看起来既孤独又绝望，它的父母当时不知所踪。
王凡认为这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对赤灵很是疼爱。王凡自己没有孩子，他就如同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喂养它。对赤灵，王凡几乎倾注了全部心血，赤灵也用自己出色的工作回报了王凡。
在飞鹰队，赤灵轻易不会出动，一旦出动就是最重要的暗杀行动。它从未失手过，每一次都能配合暗杀队圆满完成任务。赤灵在北境军中也极为隐秘，很少有人知道有这样一只能杀人的鹰。
老伍沉思着道：“当年飞鹰队紧急疏散的时候，王凡亲自去王府接应公子和公孙离离开平城，却让无影卫意外捕获了受伤的赤灵，从此赤灵就被他们当成工具，听说他们为此还从北方大漠中寻找训鹰人去驯服赤灵，并让它制造了那十三起血鹰案。七年前血鹰案消停之后，赤灵也就消失了。没人知道它是死是活。”
“会不会是赤灵消失导致无影卫制造的血鹰案消停？否则无影卫应该每年都会继续制造血鹰案。不把飞鹰队逼出来，他们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田冉看着灰色的天空，冷冷道。
老伍点点头，“应该是这样，但当时的情况我们并不了解。这属于无影卫最核心的机密。据说制造血鹰案是由季无名亲自负责，他们的行动极为隐秘，完全仿照飞鹰队的刺杀行动去杀人。”
想到赤灵落到无影卫手上，被奴役，被训练去杀人，田冉叹了一口气，“问题是，赤灵现在还活着吗？”
老伍摇了摇头，“赤灵已太老了，它应该已经不在了。但它也可能是被无影卫灭了口。”他沉默了一会，皱着眉道，“这的确是个遗漏的问题。这可是无影卫嫁祸飞鹰队的证据！”
成云忽然明白过来，“所以，赤灵是那十三起血鹰案的关键，季无名利用赤灵把血鹰案嫁祸给飞鹰队。要让飞鹰队沉冤昭雪，除了要找到无影卫操纵赤灵的人，也要找到赤灵的下落。”
老伍苦笑，“说起来容易，要找到却很难。不管是找到无影卫内部操纵赤灵的人，还是找到赤灵的下落，现在都没有线索跟下去。”
田冉走回炉火边，“如果赤灵已死，要找到它的下落确实很难，但那些无影卫里面驯化操纵赤灵的人，只要还在世上，就应该能找到。”
老伍摇头道：“那些操纵赤灵的人似乎也是跟赤灵一起消失了，只可惜卫阳在那场大火中烧伤了，否则他应该可以追踪到这个线索。”
说到卫阳，众人都沉默不语。卫阳是赤血盟渗透进无影卫的暗线，偷偷放火烧了季无名书房的就是他，为了不让人起疑，他装作救火，在火海中被大面积烧伤，现在还未康复。
“卫阳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田冉问。
“听说他烧伤很重，一直都在四平山里无影卫的一处秘密暗堡接受治疗。没有人能接近他，那里几乎与世隔绝。也没人知道那个地方到底在哪。赤灵以前应该也是被偷偷藏在那里。”
“平城那个最擅长治疗烧伤的骆神医不是被他们请去了吗？”
老伍点点头，“没错，但骆神医自从几个月前被无影卫请去治病，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们已派人盯住了他的家，但始终没有见到他回来。”
酒壶中的酒已喝完了，田冉的脸色也已不再泛红，他已经恢复如常。虽然田冉经常饮酒，但他从不过量，酒醒的也很快，从来没有因此误过事。
田冉坐在炉火边默默沉思，“无影卫在四平山里面的那个秘密暗堡到底在哪呢？里面又会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四平山绵延几百里，有着数不清的悬崖峭壁和神秘的山谷，如果没有人指引，要找到无影卫的秘密暗堡几乎就是大海捞针。
田冉忽然眉头一扬，问道：“二十年前他们制造的第一起血鹰案在哪里？”
因为他突然想到那十三起血鹰案就是从四平山向平城方向延伸的。第一起血鹰案就是最靠近四平山。赤灵从第一起血鹰案的案发地飞回到他们在四平山内的秘密暗堡应该也是最近。从那里或许可以找到他们秘密暗堡的线索。
“就在吴家镇附近。”老伍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吴家镇在龙三客栈的西面，两者距离大概有一百五十里。”
田冉在房间来回踱步，沉思了一会，他决定分两条线索去查找，一路去漠北寻找为无影卫服务的训鹰人的下落，由欧阳平负责，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也不适合继续待在平城，更适合去北方；另一路从吴家镇的案发地出发，寻找无影卫的秘密暗堡，由他自己亲自去办。通过训鹰人和无影卫的秘密暗堡，共同寻找赤灵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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