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盛川程总时常会到南堂馆吃饭，每次来几乎都会选二楼角落里的那个包间，稍有些眼力劲的，从这些举动来看，都能大致摸清那个男人的喜好和习惯。
所以，那个位置算是经理特意给程北尧留着的。
吃饭期间姜立突然想到今晚部门有聚会，她抬起头看着程北尧说：“晚上你是直接回别墅还是有什么行程安排？”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知道老板与老板之间约好谈事，几乎都不会顾及白天还是晚上，有生意谈，有钱赚，谁还会去考虑那些无关紧要的事。
“有些事要处理，不会太晚。”程北尧伸手过去给她盛了碗米饭，份量比在家里吃得还要多出不少，当然，姜立这会儿想着事，没太去注意这些细节。
她咬着筷子细细咀嚼，把晚上部门去皇朝聚会的事告诉了程北尧，还顺便打趣了他们那位苏大经理。
“不知道苏远周现在还是不是单身，要是有个女朋友在身边，恐怕是要被整天拿来嫌弃的。”
难得见她对谁的感情生活那么关注，程北尧想到关于后续产业园的案子也要交由营销部来负责跟进的时候，突然低声说：“现在助理的工作量越来越大，身体吃不消的话就跟我讲，不要逞强。”
他知道有时候姜立会绞着性子不肯服输，而且她现在做的事还是由她自己去努力争取到的，因为如此就更加看重和坚持。
姜立闻言轻轻一笑，看着男人宽慰道：“别把我看得弱不禁风，想要做你程北尧身后坚强后盾的女人，是不会轻易被这些客观因素打垮的。”
做他身后坚强后盾的女人……
程北尧的眼底覆上了一层笑意，惹得姜立直嚷嚷，“你那什么眼神，瞧不起人啊，你－－”
一句话说到最后几个字时，被桌子上的一阵手机震动声打断。男人示意她继续吃，而后他拿着手机出了包间。
不知道是公司那边有什么事，姜立顺着包间的窗户望过去，见程北尧接电话期间还抬起手腕看了一次表，她盯着碗中堆得像小山似的米饭，不觉没了胃口。
不在那个男人身边呆着，就永远都不能感受到他日常的行程有多忙碌，夜里挨得很近，但白天上班一个在上一个在下，那种距离感，不止是来自楼层的阻挡，这也是她当初一心想要去程北尧身边当助理的原因之一。
“是不是要走了？”
姜立见男人接完电话回来后便没怎么吃饭，手里那已经是抽得第二根烟。
看她没什么食欲，程北尧摁灭烟头后给她盛了碗汤，“不急，先把饭吃了。”
“南堂馆是不是换厨子了，醋溜排骨好像没以前好吃了。”姜立把米饭往旁边一推，开始小口小口的喝起汤。
而后又抬起头问：“你吃那么少，下午不会饿吗？”
据她所见，程北尧和戚远的饭量都不大，倒是顾亭生每次去七号园一顿能蹭三碗饭的时候让她又颠覆了看法。
“不用管我，照顾好你自己的肚子，想吃醋溜排骨等会儿打电话回去让宋妈今晚做。”男人边说边伸出手又想去拿烟，被姜立半途截住。
“你现在一天要抽多少根，把这玩意儿当成饭吃了？”她皱眉看着桌上放的那盒黄鹤楼，上面标注着吸烟有害健康，连人厂家都知道的事，到了这些男人手里倒成了宝贝。
程北尧被她训斥了也没作声，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姜立的眼神里有种不知名的情绪，虽然让人捉摸不透，但能感受到男人此时的心情不错。
这会儿时间已经不早，姜立不是个喜欢唠叨的人，真让她开口去说谁，明显是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
她无法容忍程北尧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抽这么多烟，迟早得出毛病。
最后实在没什么胃口，草草喝了几口汤，就拽着男人下了楼去结账。
回公司的路上程北尧把车停在了一家甜品店门前，姜立像是看出了他的意图，随即道：“这几天不太想吃甜食，快到上班时间了，我们要赶紧的。”
男人听她这么说也没去勉强，看了眼车头的反光镜随之把车启动汇入了街道。
只是，在姜立回到公司后大概下午三点左右的样子，正当众人沉浸在昏天黑地的忙碌中时，几十份下午茶点突然空降营销部，不仅如此，送茶点来的，竟然是总裁秘书长阮清。
阮清带着人走后，苏远周几乎笑得天花乱坠，说总裁亲口指定犒赏营销部的东西，就算不吃，也得高高供着，由于表情太过夸大滑稽，一下子把整个部门的气氛又带动到了高潮。
姜立静静坐在办公桌前，唇边勾着浅笑，用手摸摸肚子，好像是有点饿了。
平时这样的福利也不少，但多数情况都是由行政部来规划安排，而这次是总裁亲自交代的，众人确实意外又惊喜。
不得不说，顶层那位无意识的一个举动，让整个营销部的人即刻像被打了鸡血一样亢奋，姜立看他们一个个精神抖擞情绪尚佳，哪还有刚刚那般压力如山的样子。
可能氛围过于轻松的原因，整个下午过得很快，六点一到，部门几十号人起哄的扯着苏远周进了电梯，姜立跟几个女同事走在一群人后面，因为她把车放在了研发楼那边，所以到大厅后跟众人打了声招呼就先去了西侧门。
研发楼的停车场永远都那么宽敞，餐厅也有独立的区域，周围的后勤设施，无论哪一样都是方便又人性化，不知是不是姜立的错觉，似乎盛川对IT互联网这一块注入了格外的重视与规划，不是高纯度的互联网公司，但也会在将来开辟一条属于自己的网络信息通道。
历经几十年，盛川集团从以前的传统地产公司发展成如今的混合型大企业，用十年磨一剑来形容，都显得力而不足。
其实，程家的老一辈，也真正是让人心生敬佩。
姜立走到B区后远远就解了车锁，往里走的时候迎面开来一辆黑色法拉利，她对车没什么研究，但靠着那股熟悉的视觉冲击，几乎第一时间就断定开车的人是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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