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急躁了!”费迪南德·范德法特摇了摇头,“唐耶尔(马伦)应该多带一步,或者分给插上的孟菲斯(德佩)。荷兰队的前场配合还没找到节奏,孟菲斯(德佩)被翁德雷·切卢斯特卡和托马斯·卡拉斯夹在中间,根本拿不到舒服的接球位置——弗兰克·德波尔的3-5-2阵型,现在看起来更像3-3-4,两个边翼卫压得太靠前,中场防守漏洞太大。”
果然,荷兰队的防线很快出现危机。比赛的第七分钟,弗拉迪米尔·曹法尔在右路断下登泽尔·邓弗里斯的传球之后,没有丝毫犹豫,启动速度快得惊人,球鞋碾过草皮溅起细碎的草沫,沿着边线飞速推进。荷兰队的回防球员在身后紧追,却始终差着半个身位。当推进至中场线,他突然收步,右腿如鞭子般甩出,一脚斜传划出陡峭的弧线,精准越过中场屏障,稳稳落在托马斯·霍莱什身前。
托马斯·霍莱什背对进攻方向,却像背后长了眼睛。皮球刚到胸前,他未作任何调整,右脚外脚背轻轻一蹭,皮球如被赋予生命般,沿着地面滑向禁区弧顶。此时,托马斯·绍切克如铁塔般从中场插上,跑动中身体微微前倾,右臂摆动幅度越来越大,在皮球到达的瞬间,左腿支撑住重心,右腿如同上膛的炮弹猛地弹出,脚背狠狠砸在球身上。
“嘭”的一声闷响,足球化作一道白色闪电,直奔球门左上角。看台上的荷兰球迷瞬间噤声,橙色的浪潮凝固在半空。马滕·斯特克伦博格瞳孔骤缩,身体如弹簧般腾空而起,左臂尽全力伸展,指尖堪堪碰到皮球底部。足球的轨迹被改变,擦着横梁下沿飞出底线。马滕·斯特克伦博格重重摔在草皮上,手臂传来一阵刺痛,他却顾不上揉,立刻翻身坐起,盯着飞出的皮球大口喘气。荷兰队禁区内的球员们纷纷抬手抹汗,刚才那记射门的力量与角度,几乎让他们以为球门已被洞穿。看台上,捷克球迷的欢呼戛然而止,转而化作惋惜的叹息。绍切克双手叉腰,盯着被托出的皮球,眉头紧锁。
“我的天!托马斯·绍切克这脚射门太有劲了!”托马斯·罗西基的声音拔高,“马滕·斯特克伦博格立功了,这位38岁的老将反应还是这么快。但荷兰队的中场问题已经暴露了——马茨·德罗恩和弗伦基·德容的双后腰,在托马斯·绍切克和安东宁·巴拉克的冲击下,根本扛不住。弗兰克·德波尔在场边脸色很难看,他应该在后悔,为什么没带马特恩·德·鲁恩来加强防守。”
场边的弗兰克·德波尔果然皱着眉头,对着场内大喊,手势示意登泽尔·邓弗里斯和帕特里克·范安霍尔特回撤。但荷兰队的球员似乎还没从小组赛的顺境中调整过来,进攻依旧执着于边路。比赛的第十二分钟,登泽尔·邓弗里斯在右路接到分球,面对帕维尔·卡德拉贝克的贴防,荷兰边卫的肌肉线条骤然绷紧。他左肩猛地向左虚晃,骗得帕维尔·卡德拉贝克重心偏移,随即右脚内侧蹬地,如蛮牛般强行内切,肩膀死死顶住对手的冲撞,硬生生在边线与禁区线之间挤出一条通路。
帕维尔·卡德拉贝克的球衣被扯得变形,却始终无法阻挡登泽尔·邓弗里斯的推进。荷兰人左臂架开防守,右手扶着对手的肩保持平衡,球鞋在草皮上犁出深深的痕迹,一路从边线杀至底线。当距离球门线仅剩三米,他突然收住脚步,身体后仰避开回防球员的飞铲,右腿如鞭子般横向甩出,皮球带着强烈的旋转,沿着禁区线前的低空弧线飞向中路。
禁区内,孟菲斯·德佩如猎豹般从两名后卫之间突然窜出。他迎着来球方向,身体猛地向上跃起,双臂微张保持平衡,额头微微前倾,准备用一记有力的冲顶改写比分。然而就在头球触球前的瞬间,翁德雷·切卢斯特卡从侧后方贴了上来,捷克后卫用宽厚的胸膛死死顶住孟菲斯·德佩的后背,手臂隐晦地抵在他的腰侧,硬生生将荷兰前锋的起跳高度压下去半分。
孟菲斯·德佩的头球失去了力量,仅仅蹭到皮球边缘,足球改变方向,慢悠悠地向球门中路飞去。托马斯·瓦茨利克早已预判到传中路线,他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身体微微下沉,在皮球飞来的瞬间,稳稳张开双臂将球抱在怀中,手指紧扣球面,生怕出现一丝失误。
登泽尔·邓弗里斯在底线用力捶了下草皮,孟菲斯·德佩则转身向当值主裁判谢尔盖·卡拉肖夫摊手,示意对手犯规,却只得到裁判继续比赛的手势。看台上的荷兰球迷发出不满的嘘声,而托马斯·瓦茨利克则抱着球快步走到禁区边缘,抬手示意队友稳住阵脚。
“翁德雷·切卢斯特卡的身体对抗太硬了!”托马斯·罗西基点评道,“孟菲斯·德佩在荷甲呼风唤雨,但到了欧洲杯,面对这种高强度的防守,根本找不到机会。荷兰队的进攻太单一了,除了边路传中,就是弗伦基·德容的长传,捷克队早就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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