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拖着行李箱站在“青丝理发铺”门口时,巷口的老槐树正落下最后一片枯叶。这家藏在老城区深处的理发店,是他失业三个月来找到的唯一落脚点——招聘启事上“包吃包住,月薪三万,无经验要求”的字样,让他忽略了“只接午夜客人”“禁止触碰后堂红门”这些诡异条款。
理发铺的木门是暗红色的,门楣上挂着一块褪色的木匾,“青丝”二字刻得苍劲有力,却蒙着一层洗不掉的灰黑色。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杂着香灰与头发烧焦的气味扑面而来,屋内没有开灯,只有三面靠墙的镜子泛着冷光,镜前的转椅蒙着暗红色丝绒,椅背上缠绕着几缕干枯的黑发。
“你就是新来的学徒?”里间转出一个穿黑色唐装的男人,他叫老陈,头发花白却梳得一丝不苟,左手食指缺了半截,指节上沾着暗红的污渍。他的声音低沉得像从地底下钻出来:“记住三条规矩:第一,客人进门先递木梳,不准问姓名年龄;第二,只剪不烫不染,剪刀不能碰客人发根;第三,凌晨三点前必须关门,无论客人是否剪完。”
林默点头应下,心里却犯嘀咕。他被安排住在理发铺阁楼,房间正对着后堂那扇红门,门栓上缠着铁链,门缝里偶尔透出微弱的绿光,像野兽的眼睛。
第一晚当班,林默换上老陈给的黑色工装,站在角落待命。午夜十二点整,木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走进来一个穿白色旗袍的女人。她长发及腰,垂在脸前,遮住了大半张脸,走路时没有丝毫声响,裙摆扫过地面却不起一点灰尘。
“递梳。”女人的声音轻飘飘的,像风穿过窗缝。
林默赶紧拿起桌上的桃木梳递过去。女人接过梳子,对着镜子慢慢梳理头发,林默趁机打量她——镜中的女人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泛着青黑色,眼角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像是被刀划开的。
“剪到齐肩,不准断一根青丝。”女人轻声说。
林默握紧剪刀,小心翼翼地剪了起来。他发现女人的头发异常顺滑,却没有一丝温度,剪下来的发丝落在地上,竟像活物一样蠕动着,钻进了地板的缝隙里。他吓得手心冒汗,剪刀差点脱手,老陈突然从里间走出,眼神冰冷地瞪了他一眼,女人的头发瞬间停止了蠕动。
“专心剪。”老陈的声音带着警告。
林默定了定神,继续修剪。不知过了多久,女人突然说:“停。”她拿起镜前的木梳,梳理着刚剪好的头发,镜中的她嘴角渐渐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眼角的疤痕开始渗出血珠,滴在发丝上,染红了一小片。
“很好。”女人站起身,从袖中掏出一枚铜钱放在桌上,铜钱泛着暗绿色的锈迹,上面刻着模糊的符文。她转身走向门口,身影穿过木门时,像水汽一样消散了,只留下一缕淡淡的血腥味。
林默瘫坐在转椅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老陈捡起铜钱,放进一个黑色陶罐里,罐子里装满了类似的铜钱,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别多问,好好干活。”老陈说完,转身走进了里间。
接下来的几天,林默每晚都会接待奇怪的客人。穿中山装的老头,头发花白却根根直立,剪下来的头发落地即燃,化作一缕青烟;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头发枯黄干燥,剪的时候总能听到细微的哭泣声,像是从发丝里钻出来的;戴礼帽的男人,头发油腻打结,里面竟缠绕着几只死虫子,散发出腐臭的气味。
每接待一位客人,林默就觉得身体沉重一分,精神也越来越恍惚。他发现自己的头发开始大把脱落,脸色也变得苍白,甚至出现了幻觉——总觉得镜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耳边不断传来细碎的低语声,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第七天晚上,理发铺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他穿黑色风衣,戴着口罩,露出的眼睛里布满血丝,进门时带起一阵阴风,吹得镜子上蒙起一层白雾。
“递梳。”男人的声音沙哑,像是生锈的铁片摩擦。
林默递过木梳,男人却没有接,而是径直坐在转椅上,摘下口罩。林默看清他的脸,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男人的脸上没有皮肤,血肉模糊,露出森白的骨头,眼眶里的眼珠浑浊不堪,像是泡在福尔马林里。
“剪到光头,一根不留。”男人说。
林默吓得双腿发软,想要逃跑,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在原地。老陈从里间走出,递给林默一把特殊的剪刀,剪刀是黑色的,刀刃上刻着诡异的花纹,泛着冷光。“按客人说的做。”老陈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林默握紧剪刀,颤抖着剪向男人的头发。男人的头发像钢丝一样坚硬,剪刀下去竟发出“咯吱”的声响,剪下来的发丝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像是在腐蚀地板。随着头发越来越短,男人脸上的血肉开始愈合,皮肤慢慢变得光滑,眼眶里的眼珠也变得清澈起来。
林默越剪越害怕,他发现男人的脸竟然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就在他剪到最后一缕头发时,男人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变得尖锐刺耳:“你知道这些头发是什么吗?是执念!是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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