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的脸色像吞了只苍蝇一样难看，他用拐杖敲了敲地面，“陈凡，年轻人说话要负责！你说是赝品，总得拿出点证据来吧？空口白牙就想污蔑由公子，未免太儿戏了！”
周围的收藏家们也纷纷附和，有人阴阳怪气道：“就是，现在的年轻人，毛都没长齐就学人鉴宝，也不怕丢人现眼！”
陈凡神色不变，语气平静的像一潭死水，“孟老，各位，我当然有证据，只是这证据……得拆画才能看出来。”
“拆画？！”众人一片哗然，这可是价值几千万的古董，拆了万一是真的，谁赔得起？
由鹏举像是抓住了陈凡的把柄，指着他的鼻子骂道：“陈凡，你他妈是不是故意找茬？老子这画要是真的，你赔得起吗？！”
陈凡冷冷一笑，“由公子，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莫非是心里有鬼？”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地扫过由鹏举，“这样吧，我们打个赌，如果这画是假的，你当着大家的面把这幅画吃了，怎么样？”
由鹏举先是一愣，随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你他妈疯了吧？让我吃画？你脑子进水了！”
陈凡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如果这画是真的，我赔你二十万，如何？”
二十万对陈凡来说虽然不是小数目，但为了揭穿由鹏举的真面目，也值了。
由鹏举眼珠子一转，心里盘算着：这小子要是输了，二十万到手，也不亏。他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行，老子就陪你疯一次！不过要是你输了，可别想赖账！”
孟老虽然对陈凡的举动有些不满，但他也想看看这画的真伪，于是点头同意了这个赌约，“陈凡，既然你如此自信，那就开始吧。”
陈凡走到画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湿手帕和一把裁纸刀。他先用湿手帕轻轻擦拭画卷的一个角落，然后用裁纸刀小心翼翼地揭开了一小块。
潮湿的手帕缓缓擦过画卷一角，泛黄的纸张下，一抹突兀的墨迹显露出来。陈凡用裁纸刀轻轻一挑，一小片纸层便被揭开。底下，一行小字赫然入目：“云海散人临摹于20xx年辰月”。
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孟老的呼吸声都粗重了几分，他颤抖着双手接过那片揭下来的纸层，老花镜后的眼睛瞪得浑圆。周围的收藏家们也纷纷伸长了脖子，像一群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发出“嘶嘶”的倒抽冷气声。
“这……这……”孟老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今天这事儿，真是活久见！几千万买来的“宝贝”，竟然是个现代仿品！
陈凡指着那行小字，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孟老，各位，现在还有什么疑问吗？这字迹，这纸张的色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画是赝品无疑。”
他转头看向脸色惨白的由鹏举，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由公子，愿赌服输，该履行承诺了。”
由鹏举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指着那幅画，哆哆嗦嗦地喊道：“这……这不可能！一定是你在搞鬼！”他猛地看向孟老，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孟老，您得为我做主啊！”
孟老默默地撕碎了手中的支票，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被骗了，而且是被骗得如此彻底！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更是对他专业能力的侮辱！他狠狠地瞪了由鹏举一眼，冷哼一声，扭头就走，连个招呼都没打。
其他收藏家们也纷纷摇头叹息，作鸟兽散。由鹏举带来的“宝贝”，瞬间变成了废纸，他之前吹嘘的那些话，也成了最大的笑话。
“由公子，现在就剩我们了。”陈凡抱臂而立，似笑非笑地看着由鹏举，“两万块钱，就想打发我？你当我是什么人？”
由鹏举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强装镇定道：“二十万！我给你二十万，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吃画！”陈凡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由鹏举恼羞成怒，冲着身后的两个随从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弄死这小子！”
两个彪形大汉摩拳擦掌，朝着陈凡扑了过去。然而，还没等他们靠近，陈凡便身形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人放倒在地。
“啊！我的胳膊！”
“我的腿！断了！断了！”
两个随从抱着受伤的胳膊和腿，在地上哀嚎打滚。由鹏举见状，吓得脸色煞白，双腿发软。他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年轻人，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由公子，现在你还想赖账吗？”陈凡一步步逼近由鹏举，眼神锐利如刀，“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吃画，要么……”他顿了顿，语气森寒，“我帮你吃！”
由鹏举看着陈凡手中的裁纸刀，又看了看那幅被他吹上天的赝品，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咽了口唾沫，哭丧着脸道：“我……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他颤抖着双手拿起那幅画，闭上眼睛，像是要赴死一般，狠狠地咬了一口。一股霉味夹杂着劣质墨水的味道，瞬间充斥了他的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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