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的余孽？！”
李靖看向陆生，即使散溢的黑暗之气，也是遮掩不住面孔之中的震动。
“怪不得，怪不得！”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的李靖眼中有着璀璨的光闪过。
一时间，黑暗之气散尽，李靖也是如同哪吒一般，化为了人皮，只是奇异的是，似乎还有生命力残存。
薄薄的人皮鼓动，发出声音。
“你是从故乡来的？趁祂还没有发现，你快走吧！”
这样的警告让得陆生神色微动，火眼金睛悄然张开，仔细打量着手中的人皮。
“现在的你是李靖？”
“嘿嘿，哈哈！”
人皮闻言，却是不断抖动，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怪笑声震动天穹，让得一边上黯淡下去的玲珑塔都有了异动。
陆生看了玲珑塔一眼，让得塔瞬间静止。
好半晌才是笑够了，人皮才是继续开口。
“我不是李靖，李靖早死了！踏入此方天地第一日就死了！”
陆生皱眉。
“你们来到此地，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哪吒，还有那个神庭到底是怎么回事？天庭诸人呢？”
“当年我等李靖千辛万苦，诛杀无尽的魔物，来到了此处！”
李靖干瘪眼眶似乎因为回忆往昔，神光闪烁不定。
“此方天地为圆满天地，一切规则大道圆满无缺，属于上上之界，只是一踏入，我天庭所部所有仙神的修为，几乎都在疯长！”
这话让得陆生挑眉，这听起来很美好，但却危机四伏。
就如同太虚一般，实力大涨，但还是当初的太虚吗？
一张人皮自然看不透陆生的想法，语气丝毫没有起伏地继续开口。
“可是！天帝！通天！元始背叛了吾等！”
一个名字接着一个名字被吐出了，一时间天地都为之色变。
无尽的黑暗之中，雷电跳跃，有着一种压迫之感。
陆生抬头，火眼金睛之下，竟是有着无数的规则显化，层层叠叠，像是枷锁，又像是一方世界的虚影。
“看到了吧？祂们……亦是天地间的禁忌！”
“祂们做了什么？”
陆生对于李靖的警告不置可否，随即问道。
“祂们想要成为此方天地的至强，举行了大祭！”
李靖看向陆生，即使那样干瘪的眼眶连眼珠子都没有。
“大祭？祭祀谁？”
“你不懂？”
李靖的语气充满着愕然，仿佛有些不可置信。
这等强者，不祭祀，不掠夺，如何成道？！
“当然是祭祀这方天地！”
“修道之大事，在祭与戎！”
“自古修行，要么就是以妙法掠夺天地规则，加持己身，此为大神通者！”
见到陆生真的不明白，李靖才是缓缓解释。
“只是此方为圆满大天地，规则大道成熟圆融，就算是祂们，也不能轻易掠夺。”
“所以想要尽快成为此方天地的天花板，便是需要取悦此方天地，使其道能够亲近！”
“祭祀之法？”
陆生饶有兴趣的听着，这就是上古人族的修行法？
果然简单且粗暴。
大棒和甜枣的修道版？
李靖微微点头，“将能被大道瞩目的祭品上供于天，便是能等到大道垂青，修为与道一日千里！”
“天底下又有什么，能比得上我等异界仙神之躯还珍贵的祭品？“
李靖惨笑一声，仿佛是回忆起昔年的惨状。
大战一触即发，谁也没有想到，乱自最上层。
只是一开始，便是注定了他们的命运。
“天庭之人，都死了？”
陆生皱眉问道。
“在祂们的谋算下，我等还有活路吗？”
李靖冷笑连连，话语之间满是悲愤之色。
“那神庭又是什么情况？现在的你又是什么状态？”
陆生不为所动，继续问道。
这样的话让得人皮的鼓动陡然一滞。
“什么神庭？我有世尊给予我的玲珑塔，此为无上至宝，自然能得以存活！”
陆生皱眉，仔细盯着这张人皮，这个状态下，李靖的状态根本瞒不住他。
他能看得出来，李靖说的都是真话。
只不过跟他所见的，并不一样。
李靖突然感应到了什么，身形俱颤，干瘪的眼眶内，一点神光就像是要瞪出来似的。
“逃不掉！”
“都逃不掉！”
“我逃不掉，你也一样！”
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啸，人皮无火自燃，那一点孱弱的生机竟然在飞速的消逝。
只是呼吸间，只剩下薄若蝉翼的人皮，其上散发着淡淡的毫光，就显得神圣而威严。
淡漠的陆生微微皱眉，缓缓消失。
空间深处的巨人一步便是突破了空间的封锁，来到了人皮之前，身形也是恢复了常人大小。
他微微皱眉，看着云层上漂浮着的人皮，随即身形消失。
大地上的冲杀声还在继续，极远处，一缕黑光疯狂逃窜，那是惊慌的阎罗王。
此刻，他的脸上满是惊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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