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好奇的眼睛注视着她的行动之后,梦魇之月走下她的王座,向甜贝儿的父母走去。他们都恐惧地抬头望着她。很明显,他们已经对这位新女王殿下太放肆了,即将面对可怕的后果。然而,让他们吃惊的是,梦魇之月既没有提高音量,也没有伤害他们。相反,她放低了她的头。让她的眼睛平行地望着这对父母。
“我很抱歉这样对你们,但是甜贝儿必须面对她行动的后果,”梦魇之月的语气充满歉意。“她,小苹花,还有飞板璐闯进了我的城堡里,万幸她们在卫兵抓到她们之前先找到了我。我很快就会放了她们的。只是……现在还不行。”
“但是……什么时候?她什么时候能回家?”甜贝儿的妈妈很紧张。
梦魇之月长叹一声,转身背向那对父母,走回她的王座。“几周之内再来见我吧,我的顾问那个时候也应该对惩罚感到满意了。那时候我会释放的不仅仅是甜贝儿,还有飞板璐和小苹花也会一起的。”
甜贝儿的爸爸点点头,“我们会的。”
梦魇之月重新坐到她的王座上,俯视着甜贝儿的双亲。“不管你们对我是怎么想的,只是相信我对惩罚我的老朋友一点也不开心。但是,她们必须明白我是梦魇之月,我再也不是她们认识的那个朋友了。”
甜贝儿的父母点点头,和他们之前所有的请愿者不同,两只小马向梦魇之月鞠了第二个躬。“谢谢您,殿下,我们几周之内一定会回来,还会去把这消息告诉小苹花家和飞板璐家。”甜贝儿的爸爸向她保证道,然后扭头看着他的妻子。“走吧,亲爱的。”
甜贝儿的妈妈点点头,虽然眼泪还在她的面孔上流淌着,但是她总算从女儿很快会回来这个消息里得到了些许安慰,她和丈夫转过身,不一会儿就离开了王座厅。同时,侍者们和卫兵们回到王座厅内,看到梦魇之月坐在她的王座上,双眼紧闭,满面阴沉。
“还有请愿者吗?”梦魇之月问道
“没有了。”侍者之一回答道。
梦魇之月无力地点点头,“那么今天散朝,叫门卫去通知,让艾奎斯陲亚每只小马都知道,如果他们想和我说话,那么必须请求预约。让他们知道,我不会再开朝了。”
“遵命,殿下。”
* * *
尽管开朝失败了。法汇仍然提供了很多皇家工作供梦魇之月参考。通过发表帮助制定法律的演讲,她尝试了各种方法来统治王国。梦魇之月甚至耐着性子看完了一场完全无聊的税收会议,而尽管法汇一直都在保证,她的侧腰始终空白一片。
在尝试各种皇家职务持续失败了一个礼拜之后,法汇开始建议关于夜空方面的天赋。他向梦魇之月提议应该把夜空变成她的挂毯,而且用整个艾奎斯陲亚都在永夜中渴望的无限美丽缀满它,这样他们就把她的夜空当成艺术品来欣赏。
但是,在梦魇之月试着移动夜空中繁星的位置时,她很快就后悔了。她的记忆中闪过车厘子班上的艺术课。有些同学在努力中显露出了非凡的天赋,但是她的画总是看上去崩溃无比。她唯一画小马的办法就是一个简笔画的轮廓。而在班上比她还缺乏艺术才能的小马就只有甜贝儿,因为在画画的时候,她老是忘记先把画笔上的颜料洗干净。
结果梦魇之月在天空中做出的任何修改都没有任何改善。她试着创造星座,但是露娜的创作是非常微妙的。星座拥有它们所表达的造物的模糊形态,但是非常易于理解。自始至终,星座都藏在壮观的星空之中。只有刻意去寻找的时候,它们才会呈现出来。
和梦魇之月所有的尝试都形成鲜明对照,她造出的星座的突出效果,简直就像是一个画家在故意用粗糙而胡乱的涂鸦玷污另一个艺术家的作品。在整晚的时间内,梦魇之月都在尝试独立在天空中创作,但是她每个初始的修改都被她在几分钟之后厌恶地取消掉。
对于梦魇之月唯一成功的是,她在所有和夜晚相关的项目中都让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失败。她的可爱标记曾经是衬着最深沉暗夜的月亮。她应该拥有这方面的才能,执掌夜空。但是不管她怎么尝试,她的水平简直就和一个涂鸦取乐的幼驹没什么差别。
附近一座时钟敲响了晨时的钟声,于是梦魇之月彻底认输了。她一跺蹄子,用她的魔力擦掉了她最后的失败作之后,化身为一股烟云。她像条愤怒的蛇一样呼啸着穿过天空,回到了她卧室的阳台上,进去继续跺蹄泄愤。
梦魇之月直接走向她的镜子,盯着镜子里她仍然非常空白的侧腰。她怒视着她毛皮的那个区域,就像是要用纯粹的意志力迫使她的可爱标记出现一样。当这也没用的时候,梦魇之月紧紧闭上了眼睛,极力抑制着再一次打碎她卧室的镜子的冲动。
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她的天赋不再是过去她和露娜还是同一只小马时那样?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变得不同,除了变成了一个每只小马都害怕,蔑视,希望把她放逐回月球的女王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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