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向佳跟李洁约定了时间地点。
她也得回去收拾东西。
九点半的时候，许向佳就到了车站。
说是车站，实际上就是一块空地，在这里停了几辆过路车。
九点四十分，李洁来了。
九点五十分，郑莲来了。
许向佳想了想，带着她们去旁边的店里买了几个火烧和包子，又买了豆浆，准备车上吃。
她们接过许向佳递过来的吃的，看着许向佳去买了三张票，带着她们找到了那一班车。
“我们先上去等着吧。”
坐在车上，郑莲和李洁一言不发，她们没有彼此对话，甚至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她们的经过，是她们的耻辱。
许向佳则是开始打电话给杜雨萌。
“萌萌，你帮我个忙，对，我有两个朋友，想找个短租房。”
案子不知道要多久，还是短租房比较合适。
“最好离我们近一点的，有什么事还能互相照应一下。”
两人听着许向佳的话，也没吱声。
车子发动了。
郑莲突然回头，看向窗外。
她生活了三年，给她留下无数痛苦记忆的地方，这就要离开了。
李洁低着头，没有看外面。
这是她与这里永远告别的机会，希望她能成功。
要是再不能成功，她想，以后的日子也没什么盼头了，这个世界，也就不值得她留恋了。
车子顺利驶出，车上的人并不多。
现在很多人都已经有了车，坐这种长途车的都是少数。
许向佳有点饿了，她两口吃完一个包子，喝了口有点凉了的豆浆。
随后，她的面前出现了半杯热气腾腾的豆浆。
“我装保温杯里的，喝点热乎的。”
郑莲开口，表情依旧严肃。
“我想问你。”
许向佳咽下口中的包子，看向她。
“你有照片吗？”
许向佳愣了一下，再次点头。
“有，我拿到了，还有一个U盘。”
“这些都是证据，再加上……一定能摁死他。”
郑莲没有再说话，她靠在座椅上，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李洁一直低着头，听见许向佳的话，她的双肩微微耸动。
许向佳知道，她哭了。
递上纸巾，她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
这种伤痛，语言上的安慰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只有看见施暴者受到惩罚，她们才能开始新的人生。
下车的时候，已经是四个小时以后。
许向佳带着两人走出车站，随即就看见了开车来接她们的齐乐。
“萌萌说你们这个时候差不多就到了，我来接你们。”
看着开车的齐乐，两个人犹豫了。
许向佳指着齐乐，“前几天他跟那个人打起来了，就在派出所门口。”
“这是我朋友，因为他有车，接送你们比较方便。”
郑莲上前一步。
“那行，走吧，再坏还能坏成什么样？”
李洁的身体微微颤抖，郑莲伸手握住她的手。
“我跟你一块呢。”
上了车，齐乐小心地解释。
“萌萌在我们小区里找了个房子，两室一厅，可以先租一个月。”
“到时候看看，不行的话再续租。”
许向佳答应了，“回去我把钱转给萌萌。”
后面的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许向佳掏出手机给贺弘文打电话。
“贺律师，我回来了，你看看什么时候方便见一见？”
贺弘文似乎在忙，他顿了一下，很快开口。
“今晚上吧，我现在有点事，晚上六点钟，在你们那里见。”
“那行，”许向佳答应了，“你过来吃饭吧。”
约好了时间，许向佳带着两人跟着齐乐到了租住的房子里。
房子是简单装修的，里面家具虽然半旧，但是都齐全。
洗手间里还有热水器和洗衣机。
“两位姐姐，你们暂时先在这里住下，租房的姓名写的不是你们，也不会有人找到你们。”
“我就住在前面那栋楼上，我的电话你们也有，不管有什么要求，你们随时联系我。”
“贺律师说晚上六点钟过来，我提前十五分钟过来接你们，顺便去我住的那里吃晚饭，可以吗？”
郑莲点头，拉着李洁。
“可以，不过我想出去买点牙膏牙刷什么的，去哪里买比较合适？”
许向佳想了想，“要不然我带你们去超市吧，不远，就一个路口。”
“齐乐，你先去跟萌萌说一下，我晚点回去，顺便帮我把包带回去，谢谢。”
齐乐离开后，许向佳带着两人去街口的超市买了日用品。
“对了，我忘了看看里面有没有被褥，没有的话顺便也一起买了吧，那房子没有供暖，得买厚实一点的才行。”
郑莲犹豫了一下。
“我自己买吧，你已经花了很多钱了。”
许向佳笑了。
“我帮你们买，我花钱是应该的。”
她哥哥做的孽，他们关系再不好，她心里还是觉得太亏欠她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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