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内,灯火在敖清离去后微微摇曳。
张若尘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脊。
敖清最后那句问话来得突兀,却在他的心湖中投下了一颗石子。
但这不该是一条龙能看破的——除非,她见过类似的存在。
张若尘压下心头疑虑,将《东海游志》放回原处。
敖清既然选择暂时保密,他也不会贸然深究。
当务之急,是做好眼前事。
他走到“道法典籍”区域,寻了几本关于固脉阵法与地气梳理的典籍。
昆仑谷底的封印虽已暂时稳固,但那个固脉阵法毕竟是仓促布置,有待完善。
若再有类似情况,他希望能做得更好。
这一看,便到了后半夜。
窗外传来细碎的雨声,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
张若尘合上最后一本书,揉了揉眉心。
修为到了他这个境界,几日不睡并无大碍,但心神长时间专注,仍会感到疲惫。
他起身熄了灯,走出藏经阁。
雨丝在夜色中斜织,天师府的青石板路泛着湿润的光。
路过听松阁时,他下意识地望了一眼。
院落深处,那间厢房的窗纸上透出微弱的光芒,在雨中晕开一团暖黄。
敖清还没睡。
张若尘没有停留,继续往自己住处走去。
刚转过回廊,却见一个人影蹲在廊檐下,双手托腮望着雨幕发呆。
是龙傲天。
他换了身宽松的白色练功服,头发有些凌乱,几缕湿发贴在额前,看样子已经在雨里待了一会儿。
“怎么不回去休息?”张若尘走过去,在他身边站定。
龙傲天没回头,声音闷闷的:“睡不着。”
“想敖清前辈的事?”
“嗯。”龙傲天终于转过头,脸上少了平日的跳脱,多了几分难得的沉静,“若尘,你说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张若尘挑眉:“何出此言?”
“你看啊。”龙傲天掰着手指,“今天在昆仑,封裂缝的是我,但最后稳住局面的还是敖清前辈。”
“回来路上,我想帮忙分析,可那些什么归墟之门、海市蜃楼,我压根没听过。”
“现在到了天师府,她有心事,我却连问都不敢问。”
他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掌:“我这条龙,好像除了会打雷,肚量比常人大一点以外什么都不会。”
张若尘沉默片刻,在他身边坐下。
春雨淅淅沥沥,廊檐下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傲天。”张若尘开口,声音平静,“你知道我当初为何愿意与你同行吗?”
龙傲天摇头。
“因为你真。”张若尘说,“喜怒哀乐皆在脸上,想什么就说什么,喜欢谁就对谁好。”
“这世道,能做到这般纯粹的人不多,龙更少。”
他顿了顿:“至于你说自己只会打雷。”
“你是一条雷龙啊,你要是不会玩雷,那就奇了怪了!”
“说的直白一点,无非是各有所长罢了。”
“她活了几千年,见识自然比你广。”
“但你才化龙多久?化龙之前也不过三百来岁,假以时日,未必不如她。”
龙傲天眼睛亮了些:“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张若尘起身,“不过你若真想帮她,光在这儿伤怀可不行。”
“什么意思?”
张若尘回头看他:“敖清前辈需要查清龙宫残党在人间还有多少布局。”
“这事我们不能明着插手,但私下可以留意。”
“你是末法时代第一条,也是唯一一条渡劫化形的雷龙,对天地灵气波动最为敏感。”
“若是那些残党在人间活动,必会动用龙族秘法或异界之力,届时灵气必有异常。”
龙傲天猛地站起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他一把抓住张若尘的胳膊:“咱们从明天开始,每天轮流用神识扫一遍江西地界!不,周边几个省都扫一遍!”
张若尘被他晃得哭笑不得:“倒也不必如此。”
“范围太大,徒耗精力。”
“先从天师府附近开始,若有异常再扩大。”
“至于现在——”他看向越来越密的雨幕,“回去休息。养足精神,明日才好做事。”
龙傲天重重点头,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两人在回廊岔口分开。
张若尘回到自己住处,推开门的瞬间,脚步却是一顿。
房内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玉简。
玉简通体莹白,其上无字,但散发着淡淡的、属于敖清的气息。
张若尘关上门,走到桌边拿起玉简。
指尖触及的刹那,玉简泛起微光,一段信息流入脑海。
并非言语,而是一幅极其复杂的气脉运行图。
图旁有小字注解:“龙宫淬体秘法《沧澜引》,可借水脉淬炼经脉,巩固根基。”
“你今日布阵时,地气反冲伤及肺经,此法可疗。”
张若尘怔了怔。
他今日在昆仑布阵,确实因为地气紊乱,被一丝阴寒地脉反冲入肺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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