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纬收敛心神,打起精神应对:“赵相说笑了,生意往来是生意往来,那也不可能是党争上的朋友啊。谁人不知我张经纬向来‘只奉皇权,不站党臣’?说到底,下官与各方合作,无非就是为一个‘财’字而已,有了财力,方能更好地为陛下、为百姓办事,何必为了站队,撞得头破血流,误了正事?”
他话音刚落,石锦朝的冷笑便传了过来:“呵呵,说得倒是轻巧。国库盈亏,维系天下,岂是你这黄口小儿一句‘为财’便能左右的?张口闭口生意经,岂知真正的为官之道在于社稷民生,而非锱铢必较!”
张经纬此刻心绪已定,面对石锦朝的责难,他昂首回应:“太傅大人,下官能左右的,只有我自己。我张经纬但求两袖清风,这身官袍的里衬,只愿沾染为国为民奔波所流的汗液,绝不沾染一丝不该拿的黄金!”
“不沾黄金?”石锦朝嗤之以鼻,“说得倒是冠冕堂皇!敢问张县令,你高阳县的前任县令贪墨银两几何?而你上报朝廷的数目,又有多少?这其中难道就没有你的一份‘辛劳’?”
张经纬毫不退缩,语气反而更加激烈:“石太傅!国库每年账面入账几百万两银子,看似丰收之年,实则底层百姓叫苦连天!光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抄家时便能起出堆积如山的黄金!可您想过没有,这些贪墨的银两,若是真想往上送,经过层层卡扣,盘剥,到了国库还能剩下几万两?这烂到根子里的问题,岂是杀一两个贪官便能解决的?!”
“那也不是你擅自处置赃款、中饱私囊的理由!”石锦朝一拍案几。
“就那点前任留下的碎银子,也值得我张经纬去贪?”张经纬面露不屑,“石太傅以此揣度下官,未免……心胸狭隘了些。”
一直作壁上观的晋王司马烜此时悠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太傅,据本王所知,张县令的‘北工集团’富可敌国,说他贪图那点前任留下的蝇头小利,未免有些不切实际了。”
石锦朝立刻将矛头转向晋王与张经纬的关系:“利用职务之便,与藩王勾结,大肆敛财,这便是你们口中所谓的‘经纬天地’之才?”
一直沉默的赵明诚此时再次发声,语气平和却掷地有声:“太傅,功过是非,不在你我一言。在云州、在高阳县百姓眼中,他却是那个敢于为民‘执剑问天’的张经纬!民心所向,便是最大的才华!”
石锦朝冷哼一声:“民心?只要有钱,找些文人墨客编纂故事,我石锦朝也可以把自己塑造成英雄!就如他那‘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诗句,固然豪迈,但岂是他这等年纪、这等阅历的毛头小子能想出来的?恐怕也是不知从何处抄录而来,欺世盗名!”
赵明诚眼中精光一闪,忽然提议道:“太傅既然质疑张县男的才华,口说无凭。不如就趁着今日陛下万寿圣节,让张县男即兴赋诗一首,以贺圣寿?一来为陛下助兴,二来也好堵住那悠悠之口,证明其才学不虚,太傅以为如何?”
石锦朝狐疑地看向赵明诚:“左相,你平日不是最不喜这些吟风弄月、雕琢词句的诗赋吗?”
赵明诚捋须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今日不同往日,若张县男之诗能得陛下、太后娘娘喜欢,那便是他的造化,也是我天朝文坛之幸事啊!”
御座上的司马罡早已听得心痒难耐,立刻附和:“是呀是呀!朕在民间话本里早就听闻张爱卿是个诗才,还曾有诗句流传,但朕还从未亲耳听过爱卿作诗呢!母后,您想听吗?”他满怀期待地看向石玲玲。
石玲玲此刻心情复杂,既想听听张经纬能作出何等诗句,又怕他再语出惊人。她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淡淡道:“今日是陛下生辰,陛下想听,那便听吧。”
司马罡得到母亲首肯,立刻兴奋地对张经纬道:“张爱卿,朕要听诗!你就以这万寿节为题,作诗一首吧!”
瞬间,整个西苑主殿的目光再次聚焦于张经纬身上。晋王若有所思,石锦朝冷眼旁观,赵明诚面带鼓励,而太后石玲玲,则在不经意间,指尖微微攥紧了凤袍的衣袖。
张经纬深吸一口气,知道这已不是推辞之时。他离席起身,走到殿中,向御座躬身一礼,朗声道:
“臣,张经纬,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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