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吗？”佟正粤瞄了一眼门口位置，“我哥这次也不地道，就这么点小事……这我昨晚也在呢，说不好我弄个连坐。爷爷那脾气非把我生吞活剥了不可，谁都知道大哥可是他老人家的心尖儿。……别那么看着我，怎么一个二个都是这种眼神。这事跟我没关系啊，他把那车飙到一百多迈……小二百吧，在大街上火箭似的，我哪里敢和他飙车……等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给撞人行道上，一个车轱辘都被撞飞了，当时我吓得脚脖子都软。幸亏那车好啊……当我看到他那清明的眼睛时候，蹦到嗓子眼的心脏算是有了活路。可是就那么一下，忒邪门了他就晕了过去，任我怎么叫也叫不应……吓得我差点就泪奔……”
佟正粤说得像是真真儿的。这小子有时候也不着边儿，这个时候到不像是开玩笑。
章一皓也是听到心惊胆寒的，“我进去看看。”
“我说章一皓小心点啊，这人现在就是一火药桶一点就着，这估计是因为被困在床上难受得。”佟正粤淡淡的提醒。“给根烟抽，乏得我连买烟的时间都省了。”
章一皓从衣袋里摸出剩下的半盒给他，然后就去了。拉门的时候犹豫了一秒还是果断的拉开。
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过来。
“有什么好看的，就知道是老五。就差他了不是！”佟正骁坐在床上，左脚被绑的严严实实的。脸上也有擦伤，疤痕已经成了褐色，触目惊心。他眼里是冷冷的寒冰似的，章一皓觉得这比外面的天气还冷。屋子里乱得像是被洗劫过似的，他处在一片凌乱中像只困兽逮着什么就什么遭殃。
“我不是特意过来看你的，三哥我过来是想问问你那茶叶的事情。”章一皓双手插进兜里。
田泽北脸色抽搐，嘴角微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妈、的都滚！一个茶叶，两个茶叶……商量好的，能不能换点别的新花样来。”佟正骁气急败坏的说。一生气起来脸上的疤痕都在动似的。
李谦笑得差点蹲下去，“我倒是想着来，可是你不是一样能找出不是来。没准他们不是商量好的，你是舍不得你那点东西是吧！要是把大家惹馋了……那等来年我们约好了大家伙一起去你那地方把最好的自己带回来也用不着你费心不是。”
章一皓对上田泽北的眼神才知道他和自己的借口是一个，心里也想笑出来，却没敢。“我是说的真的，我姥爷好那口，前日里还打电话问我来着。我就说我得问问这地主。”
佟正骁看着他们几个气不打一处来，“罗老那里我自然不会少了他的……”他瞪起眼睛四下看看几个人，“看我这个样子都来了是吧，有什么好看的。滚、滚、滚、都滚……”
打发起人来毫不留面子，气急败坏的样子好像是大家都对不起他。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知道这走了到底合不合适。毕竟他还躺着，而且是受伤了，这听说水米不进的。
说实话他这个样子他们还是头一遭看到。如果不是佟正粤也不会让他们看到。
“听说你……我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就往这边赶，我们过来就站着，也不赐坐，还兴赶人的。”田泽北说到，“也不带你这样的啊。”
“这地方有什么好待的，你们一个二个都快快回去，我看着闹心。要是有你们在我估计我这腿都好的没那么利索。”他不假辞色的说。“都滚了啊……”
“我还赶着去查房呢，以为我愿意过来看。要不是你家佟老二的电话，没准我还以为你现在躲着什么地方享受。”李谦一边说着一边笑，从白大褂上衣兜里掏出一支笔和小本本来。
“那行，你好好养伤，这我们过来无非是看看你。没别的意识。”田泽南点点头说，“老三，那你好好养着，我们走了。”
章一皓也笑，一边往外走走一边说，“三哥我们走了，茶叶的事情你可要记着啊。”
“废话连篇，利索点滚蛋……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了……”佟正骁没好气的说。
几个人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佟正粤已经不在外面了。倒是江涛和几个人立在外面候着，江涛手里还捧着电脑和一叠资料。
田泽南和哥儿几个在电梯里聊了几句，最后总结。佟正骁这个时候是不想大家看到的，所以都准备不来看他，等他好了出院了才约着出去喝酒。
佟正粤见一个二个的往外走，心里叫苦不迭，这都算是什么事啊？还是不是兄弟了？不过佟正骁也活该，偏偏要把他们轰走，弄得跟个孤家寡人似的才好！
章一皓坐上车的时候给戚嫣打电话，戚嫣说不用去里面接她，她走出来。他说下雪了很冷。
她说知道，她裹厚一点就好啦，把他送的围巾都加上。而且同学也出校门，和同学一起走出来走的热闹点。
他说好吧，把帽子也加上。
她有点不耐烦他的墨迹，说衣服上有个帽子的。
戚嫣和韦慧告别后立在路灯下脚一下一下的碾着地上的不厚的雪，心里想到的是另外一回事，她不是很乐意接受章一皓送的礼物，那天章一皓拿出围巾的时候，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脖子上的是佟正骁以前送的，她就拿着章一皓送的直接把脖子上的围巾替换并扔掉。
她想她跟章一皓之间总得有个说法，既然他三番五次的约自己出去，总是不出去也不好，干脆趁着今天跟他说清楚，她跟他只是朋友关系，而且还是债主跟债权人关系，她还写下字据给他。
就在这个时候她面前停了一辆车，她见这黑色的车也认不出来，墨色玻璃后的人也看不出，以为是别的陌生人的车。所以也没在意，只好转开眼睛仔细脚下的作祟。
她只是一心一意等着章一皓来，哪会知道那车门打开从车里走出一个人来，直接往她的方向而来。“戚嫣！”来人很肯定的叫出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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