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港外，浓雾笼罩。
海面上一片死寂，唯有浪涛拍打船身的声响。浓重的水汽混合着咸腥，将视野限制在方寸之间。
恶夫立于旗舰高处，凝视着这片令人窒息的白茫茫，这种压抑的宁静往往意味着暴风雨的来临。
"风向对我们有利。"张二河在旁低声道，"浓雾也在帮我们掩护行踪。百越的水师恐怕还蒙在鼓里。"
恶夫微微颔首，在这种天气下，百越引以为豪的了望系统根本派不上用场。而南风不但能掩盖战船的动静，还能帮助大秦舰队形成冲击之势。
"传令下去，按计划行事。"他沉声道，"让各船保持队形，准备突袭。"
命令迅速传遍整支舰队。
那些经过严格训练的水手们立刻行动起来，调整风帆，准备发动攻击。
甲板上一片忙碌，却出奇地安静。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战关系着大秦在海上的威望。
忽然，前方隐约传来沉闷的鼓声。
那是百越水师特有的节奏，恶夫听过无数遍，看来对方也不是完全没有防备。
"报！"一名斥候悄无声息地靠近，"百越水师已经发现了我们！他们正在列阵，至少有两百艘战船。水王亲自坐镇中军！"
"来得正好！"恶夫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传令，全军准备！"
浓雾中，百越的舰队逐渐显露轮廓。
每艘战船上都布满了弓弩手，甲板上还架设着投石机。船首位置更是装备了特制的撞角，显然是为近战准备的。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的旗舰，那是一艘巨大的楼船，通体漆黑，显得极为诡异。
"又是水王，这老狐狸果然有两下子。"恶夫仔细打量着敌方的部署，"看这阵型，是要分进合击啊。"
果然，就在他说话间，百越舰队突然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
紧接着，无数支火箭带着尖啸声破空而来！满天的火雨映红了浓雾，场面骇人。
"就等你这一手！"恶夫早有准备，"开启水幕！传令各舰，准备反击！"
墨家机关立刻发动。
甲板上的抽水装置开始运转，粗大的水柱喷向空中，在战船上方形成一道水幕。大多数火箭撞上水幕就被熄灭，少数漏网之鱼也被特制的船甲挡住。
这是恶夫和墨家大师们精心设计的防御系统。百越引以为豪的火攻，在这种装备面前显得黯然失色。
"传令，发石机准备！"恶夫抓住战机。既然敌人暴露了位置，那就该大秦反击了。
随着一声令下，大秦战船上的发石机开始运转。巨大的石块呼啸着砸向百越舰队，将不少小船直接砸得粉碎。惨叫声、落水声此起彼伏。
"杀！"
厮杀声中，双方舰队迅速接近。百越的战船虽然灵活，但在沉重的攻击下显得岌岌可危。不少小船已经进水，士兵们正在拼命往外舀水。
先前吃过亏的水王不敢托大，见正面突击不利，他立刻改变战术。
他命令舰队分散，数十艘小船突然加速，试图从侧翼包抄。这种机动作战正是百越水师的拿手好戏。
"想跑？"恶夫冷笑，这正中他下怀，"传令偏师，该你们出场了！"
早已埋伏在雾中的偏师立刻出动。两支舰队形成犄角之势，将百越水师团团围住。这是恶夫精心设计的围歼战术，就等着敌人自投罗网。
"放火油！"他一声令下。
特制的火油罐被投石机抛出，在敌舰上炸开。这是墨家特制的燃料，沾上就着，水也浇不灭。顿时，不少百越战船陷入火海。惨叫声和哭喊声响彻海面。
"撤！往浅滩撤！"水王显然也看出了不妙，立刻指挥主力舰队突围。
"想得美！"恶夫早就等着这一刻，"传令，放连弩！"
漫天的箭雨覆盖了整片海面。
这些特制的弩箭不但射程远，而且威力奇大。
百越水师伤亡惨重，不少小船直接被射得千疮百孔。
海面上到处都是挣扎的落水士兵。
但水王的应变确实了得。
见突围不成，又立刻命令剩余战船聚拢，形成防御之势。
同时派出死士，试图冲击大秦的旗舰。这是要破釜沉舟了。
"来得好！"恶夫不退反进，"撞上去！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的真本事！"
墨家设计的撞角发挥了作用。沉重的战船如同一把尖刀，直接将冲过来的小船撞得四分五裂。海水瞬间被染成血色，残肢断骸漂浮在波涛中。
场面惨烈至极。海面上到处都是燃烧的战船和飘浮的尸体。有的士兵还在水中挣扎，但更多的人已经永远沉入了海底。咸腥的海风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
"报！"斥候飞快传来消息，"百越水师主力已被歼灭大半！水王身受重伤，正带着残部往港口突围！"
"追！"恶夫立刻下令，"绝不能让他们逃回港口！传令全军，分成扇形追击！"
大秦战船群立刻展开，形成一张大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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