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醉伸手在萧若风眼前晃了晃：“你这一步棋下了很久，九殿下心里若有事，不如我们改日再探讨棋道？”
萧若风的眼神重新落在棋盘上，他道：“左右无事可做，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隐醉眉头一挑：“我等下要出门。”
萧若风落子点头，轻声问道：“约了人？”
他知道隐醉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住在王府的这两日，要不是回青松客栈收拾行李，或许隐醉根本就不会出门。
隐醉点头应了一声。
“约的池姑娘？”萧若风试探问道。
隐醉好奇地看向萧若风：“你不会让人监视我吧？”
不然怎么知道自己和谁约好一起出门的。
萧若风露出浅笑，答道：“你在天启能算得上朋友的也就那么几个，两个已经离开，两个至今昏迷不醒，两个现在没空管你，还有一个坐在你对面，那么能约的人自然就只剩池姑娘了。”
萧若风觉得要和隐醉交上朋友挺难的，要么是患难见真情，要么是长久相处觉得人不错，否则隐醉绝不搭理。
隐醉倒是没想到萧若风了解得如此透彻，连几个朋友都细数出来了。
“她约我一起去茶楼听书。”隐醉没有隐瞒，与其说是听书，不如说是八卦。
“你喜欢她？”萧若风冷不丁地开口询问。
隐醉一愣：“何出此言？”
不过是约着一起听书，怎么就是喜欢了。
萧若风眼神微微闪烁，语气淡淡的：“只是问问。”
隐醉轻轻摇头：“我还没想好要当男子还是女子。”
萧若风眉头轻蹙，语气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这还能自己选吗？
忘了萧若风只知道自己是鲛人，但并不了解鲛人，隐醉神情有几分无奈。
如今自己最大的秘密都被萧若风知道了，其他的也没什么好隐瞒。
“鲛人分化时，可自己选择化男化女。”
萧若风疑惑道：“分化？”
他对鲛人了解甚少，只在古书里看到过，鲛人眼泣能成珠，鲛人油能制成长明灯，还有某些药用价值，只是记载不详。
如今对于世人来说，鲛人只是远古传说中的种族，若是没有遇到隐醉，他或许也不会认为这世上真的有鲛人。
隐醉坦言道：“鲛人百年化形，化形后无男女之分，只等待合适时机，自可分化，至于化男化女，全凭自己心意。”
萧若风摩挲着手里的棋子，不知道心底在思量什么。
他悠悠地道：“那你打算化男还是化女？”
这个问题把隐醉问到了。
“没想好。”其实隐醉觉得如今这样挺好的，甚至都不想分化了。
萧若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接下来，他们不再聊天，只是专心下棋，一局过后，隐醉就去赴约了。
*
稷下学堂。
百里东君悠悠转醒，只觉得浑身酸痛。
“哟，醒了。”雷梦杀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一边喝茶，一边看书。
百里东君揉揉脑袋，问道：“我睡了多久？”
雷梦杀一脸平静地回答：“整整三日。”
“三日？那最后谁是李先生的徒弟？”百里东君猛地坐起身。
雷梦杀放下书，贴心地为百里东君倒了一杯茶。
“有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先听哪个？”
百里东君狐疑地看了雷梦杀一眼，他觉得雷梦杀有点怪怪的。
“哎哎哎，你喝不喝茶？不会想要我喂你喝吧？”看着半晌没动作的百里东君，雷梦杀眉头一皱。
百里东君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才道：“你今天怪怪的。”
雷梦杀抱起胳膊，一脸严肃地开口：“哪里怪了？”
百里东君毫不迟疑地道：“话怪少的。”
雷梦杀一噎，果然还是昏迷的时候看着顺眼啊。
见雷梦杀不想开口，百里东君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你刚才说的两个消息是什么？”
虽然知道雷梦杀不可能生气，但百里东君觉得打一巴掌就该给一颗甜枣。
“那你要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雷梦杀咧嘴一笑。
百里东君一脸疑惑：“不能同时说吗？”
雷梦杀翻白眼：“我平时虽然话多，但我没有两张嘴，你只能选择先听一个，我说百里东君，你这脑子躺几天就坏了吗？怎么能问出这种脚趾都想不出来的问题？”
见状，百里东君悄然松了一口气，现在正常了。
“那就坏消息吧。”
雷梦杀停下喋喋不休地嘴，犹豫片刻说道：“叶鼎之是昔日叶羽大将军的儿子叶云。”
他非常直接地说出口，根本不给百里东君一个反应的机会。
“好消息是，现在人在学堂，师父还没选择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当徒弟，所以现在还没人敢来稷下学堂抓他。”
前一刻，百里东君是提着一口气，下一刻，他又猛地松了一口气。
“等等，抓他？所以现在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了对吗？”百里东君沉默片刻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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