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无奈地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从徐龙象的手中接过了那个玉佛。
他淡淡地说道：“这个玉佛，只是一件现代工艺品，估计连十块钱都不到，你却卖了一百万，心还真不是一般的黑啊！”
此话一出，周围响起一片哗然声。
这里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很多对古玩行当并不是很了解。
他们本以为，就算这玉佛不是真的，估计也能值几千块钱。
却没有想到，连十块钱都不值，简直惊掉了他们的眼球。
古玩摊老板也是有些震惊。
他没有想到，沈竹一语就道出了玉佛的情况。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认为沈竹就是胡乱蒙的，也就放下心来。
他嗤笑道：“年轻人，你嘴巴一张一合，就说我的东西是假的？未免有些可笑了吧？
巡捕房断案，还需要讲究证据呢，你说我这是假的，总要拿出一些证据吧？”
沈竹轻笑，“你要证据？”
古玩摊老板冷笑，“不错，只要你能拿出证据，证明我这块玉佛是假的，我就赔给你们一千万。”
沈竹一脸玩味，“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待会儿可千万被赖账，周围这么多双眼睛可都盯着呢！”
古玩摊老板根本不怕，“就是我说的，你尽管拿出证据，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来！”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沈竹的身上。
事情到了这一步，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那块玉佛是假的。
可假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拿出证据，证明这块玉佛是假的。
否则，古玩摊老板就不可能承认。
沈竹淡淡地说道：“不得不承认，这块玉佛做工很精致，堪称完美。”
古玩摊老板一脸得意，“那是自然了，这可是古代宫廷信物，做工自然无可挑剔。”
沈竹轻轻摇头，“你可能没理解我的意思，正是因为这块玉佛太过完美，才是它最大的漏洞。”
此话一出，古玩摊老板瞬间就变了脸色。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则是都愣了一下，露出茫然之色。
他们都没明白沈竹的意思。
沈竹继续说道：“古代的工艺，受限于那个时代的条件，是远远落后于现代工艺的。
就算宫廷出品，工艺水平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据我所知，两百年以前的制作工艺，就算是宫廷工匠出手，也绝对做不到如此精致。
所以说，你说这块玉佛出自古代宫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我说他是现代工艺品，有什么问题吗？”
古玩摊老板的表情，变得很是难看。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沈竹不是花架子，而是真的能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周围的群众，也都下意识地点头，认为沈竹说得很有道理。
古玩摊老板咬着牙，沉声道：“就算我这个玉佛不是古代宫廷的，那也是两百年前的老物件。
只要是老物件，那它就算得上古玩！”
这话说得，明显就是在强词夺理了，可偏偏众人也说不出什么问题。
谁说古玩一定就是几百上千年前的？
别说两百年前了，就算是一百年前，那也能称得上古玩。
古玩摊老板冷声道：“我这块玉佛，可是采用了上好的料子。
就这么一块原料，放在外面都能卖出几十万。
若是再算上加工费，以及高僧的开光费用，我卖一百万很多吗？”
沈竹冷笑一声，“好料子？你真以为在场没人懂玉石料子吗？
就这块废料，就是白送都没人要，你却说价值几十万？
至于高僧的开光……这种无稽之谈，你觉得会有人相信吗？”
他的每一句话落下，古玩摊老板的面色就苍白一分。
到了最后，已然是面无血色。
周围的人群中，确实有很多懂玉石料子的人。
当即，就有一人站了出来，点评道：“我刚才仔细观察过，这块玉石料子确实很普通，不值什么钱。”
有人带头了，其他懂玉石料子的人，也都纷纷开口。
古玩摊老板的面色，更加苍白了。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辩解？
事实就摆在这里，他还能怎么辩解？
沈竹淡淡地说道：“老板，假一赔十，你现在可以兑现承诺了。”
“我……”
古玩摊老板面色涨红。
赔偿？
真要赔偿的话，那可就是一千一百万，他去哪凑这么多钱出来？
他这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他眼珠子一转，直接道：“什么赔偿？我刚才有说过吗？你们有证据吗？”
很明显，他这是准备赖账了。
刚才那番话，本就是他口头上的承诺，若是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就没人能把他怎样。
对此，沈竹早有准备。
他淡笑一声，取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播放出了一段对话。
其中，赫然就有古玩摊老板信誓旦旦的承诺。
顿时间，古玩摊老板呆滞了。
他“扑通”一声，坐倒在地上，面无死灰之色。
沈竹淡淡地问道：“老板，怎么样？你还打算抵赖吗？”
抵赖？
证据都摆在面前了，他还能怎么抵赖？
他哭丧着脸，“两位，我……我没这么多钱啊，你们就算是杀了我，我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沈竹冷声问道：“那你能拿出多少钱？”
古玩摊老板犹豫了一下，“算上刚才的一百万，我能拿出一百零一万，这就是我的全部家当了。”
沈竹冷笑，“你觉得，我若是把你送去巡捕房，你会有怎样的结局？”
古玩摊老板神色大变。
他连忙改口道：“那个……我刚才想起来，我还有一笔十万的存款，一共一百一十一万，我全都赔给你们。”
沈竹冷笑，“那还等什么呢？需要我帮你吗？”
古玩摊老板满脸苦笑。
他不敢有任何迟疑，连忙拿出手机进行了扫码转账。
今天这一趟，别说赚钱了，他算是把这几年的辛苦钱都赔了进去，当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偏偏地，他还不敢赖账。
真若是闹到巡捕房，理亏他的还是他，说不得还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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