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店里估计会忙，来帮个忙。”
“我靠！我现在都怕接你的电话，我明天才休息一天，还让我五点起去帮你的忙，你是魔鬼吗？！”
“工钱还是老规矩。”
清水轻咳两声，只一句话就让手机对面的清澜安静了下来。
因为餐馆生意尚且不错，因此作为老板，他对偶尔会来的兼职人员，出手还算阔绰，更况且清澜还是自己的家人，哪有剥削她的道理。
在短暂的沉默后，手机里传出的声音突然改了语调。
刚刚还是单方面的倾泻怒火，此刻却转瞬间，变成了和平的协商。
“再加......五百！”
“你是不是有点狮子大开口了，你哥我是有了点钱，你别把我当大户宰啊，一天兼职多加五百？！”
“三百三百，可以不？”
“......”
电话里，良久都没有传来清水的回应。
因此清澜只能如同反向拍卖会一般，将自己的期望工资，再下降了一档。
“二百！再加二百！我最后的底线了！可是五点就要起了！”
“行吧行吧，服了你的，那么明早不见不散。”
“好～”
......
「叮铃铃！！！」
床边设定在五点的闹钟突然响起，扰了清水的好梦。
不过每天都是如此，他也已经习惯了。
窗外天还黑着，夜幕下的城市，似乎还在沉睡，但很可惜，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再在床上坐着了。
在掀开被子后，他一个鲤鱼打挺，落到了地板上，然后耷拉着拖鞋，快步赶向卫生间洗漱。
平日里，六点半到七点左右，就会有最早一趟的客人来光顾，因此算上备菜与热锅的时间，这中间容不得一点拖沓。
在稍微收拾完仪容仪表后，清水火急火燎跑向餐厅正门，毕竟那里已经有个人影在候着开门了。
自己可不是清澜的上司，要是要是让她等久了，没准花钱还要挨顿骂。
因此在备菜热锅前，还得先把这尊大佛给安置好。
“进店吧，趁着热锅，我等会给你做点早餐，到中午前，估计都没有休息时间，做好心理准备。”
“又不是第一次来帮忙了！”
清澜顶着黑眼圈，精神萎靡，因此态度算不上好。
不过在瞄到柜台上放着的那枚金色奖牌后，她的语气立刻缓和了不少。
“喔，沐羽姐回来了？！”
“嗯。”
清水耸耸肩，回答得干脆利落。
“什么时候回来的？”
“谁知道，也许是两点，也许是三点，也有可能是四点。”
为了不打扰沐羽倒时差休息，他今天特地没有睡在主卧室。
自己一点睡着时，沐羽还未回来，而五点起床后，主卧的门已经关上，这枚金灿灿的奖牌，则被好好摆放在了柜台之上。
清水在瞥了一眼那象征荣誉的奖牌后，抬起头。
店里有一片墙，特意做了玻璃柜的装修，里面琳琅满目，放着沐羽得来的奖杯与证书，数目之多，能看到人眼花缭乱。
店里客人不多时，若有人问起，清水就会如数家珍一般，将每块奖牌的来历一一解答，像极了......导游。
“什么时候找点空闲时间，把这块最新的放进去？”清澜问？
“嗯哼。”清水点了点头，将柜台上的奖牌连带绶带一起小心整理好，然后暂时塞入了柜台下的抽屉内。
“好了，闲聊到此结束！该备菜了！！”
......
时间临近中午，主打早餐的餐馆里，客人逐渐稀疏起来。
累到双腿发颤的清澜，扶着空闲的桌子缓缓坐下，一副虚脱到要翻白眼的地步。
在她身后，父母与沐羽的妈妈还在有说有笑，处理着餐厅里最后几个客人的琐事。
“辛苦了，老样子，兼职工资已经给你转过去了。”
“谢谢老哥，既然已经忙完了，那我就撤了。”清澜颤颤巍巍着站起，收拾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准备先行离开，“今天回去我要暴睡一下午......”
“路上小心。”
在将妹妹送出店门后，清水活动了下脖子，然后准备返回厨房。
他是趁着客人点单间的一点空隙时间，来前面看看状态，因此稍微转一圈，就得赶紧回去。
不过在拉开厨房门后，清水却发现，铁锅已经被人握在手中，来回翻炒着客人下单的菜品。
“你不多睡一会？”
“已经睡够了，所以想来帮点你的忙。”沐羽握着锅看向清水，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清水同样以微笑回应，然后张开双臂，给了个沐羽一个大大的拥抱。
......
一日的营业接近了尾声，清水便开始了打扫餐馆内的卫生。
整理桌椅，扫地，拖地，消毒。
这些流程每日都要走一遍，今天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原本应该空荡荡的餐馆里，现在还有一桌坐着「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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