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就觉得心惊胆战。”林小雨抿了抿嘴，显然还在为陶春生当年的险境捏一把汗，“陶大哥，你这胆子真大。”
“胆子大？不不不，”陶春生摆摆手，“胆子大在山里没用，真正有用的是心细和经验。山里的规矩很简单，你敬它，它才会饶你。”
两人说着话，已经回到了营地。营地里简简单单，搭了一个用树枝和帆布支起来的遮雨棚，篝火已经点起来了，火光映红了陶春生的脸。
“先生火，我来处理鱼。”陶春生把背篓里的野鱼拿出来，又找出一个竹筒，“山里人煮鱼，有点讲究。这竹筒里是野姜和几片紫苏叶，是今天路上采的。”
“野姜和紫苏？”林小雨好奇地凑过来，“这些加了能让鱼汤更鲜美吗？”
“可不只是鲜美。”陶春生拿起刀，熟练地将鱼鳞刮干净，“野姜能去腥，紫苏驱寒，山里晚上冷，喝了这鱼汤暖胃。”
林小雨点点头，拿起一块木头添到火里，“看来你是真的讲究。我今天也学了一手，以后回家炖鱼试试。”
陶春生笑着说，“学了好，但山外的鱼可比不上山里的野味。”
林小雨听了，歪着头问，“山里还有什么比这鱼更鲜的？”
“嗯……”陶春生停下动作，想了想，“你要说鲜，那还得是泥鳅火锅。山里的泥鳅又肥又滑，炖出来的汤奶白奶白的，喝一口准让你忘不了。”
“听起来就好吃！”林小雨一脸向往，“什么时候带我去抓泥鳅？”
“好啊，只要你敢下泥塘。”陶春生哈哈一笑，继续忙活，“不过，泥鳅可没这鱼好抓，有的能滑得像泥鳅精一样，一溜烟就没影了。”
两人笑着闹着，鱼汤渐渐飘出香味，浓郁的香气在营地周围弥漫开来。林小雨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感叹，“这香味，真让人忍不住想马上喝上一碗！”
“别急，快了。”陶春生用木勺搅动着锅里的鱼汤，“这锅鱼汤得慢火炖才够味，急不得。”
说话间，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星星果然如林小雨所说，亮得像洒满天幕的钻石。
“陶大哥，你看那边，”林小雨突然抬手指向天边，“那是猎户座吧？”
陶春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看，“对，就是猎户座。小时候，我爹常指着猎户座跟我说，星星亮的时候，山里的夜路好走。但星星太亮，也可能是暴雨的前兆。”
“真的吗？”林小雨看了看天，“可是今晚天这么晴，哪有一点下雨的迹象？”
“山里的天气，说变就变。”陶春生叹了一口气，“你还记得我们今天上山的时候，碰到那群黑蚂蚁搬家吗？”
“记得啊，那又说明什么？”林小雨一脸疑惑。
“黑蚂蚁搬家，多半是大雨要来了。”陶春生将鱼汤盛了一碗递给林小雨，“不过咱们今晚有这篝火和遮雨棚，怕什么呢？”
林小雨接过鱼汤，喝了一口，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太好喝了！这汤真鲜，还有一点淡淡的姜香。”
陶春生得意地笑了，“那是当然，山里人煮鱼汤，向来不马虎。”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雷声。林小雨抬头看向陶春生，眼里带着些许紧张，“真的要下雨了？”
陶春生放下碗，神情变得认真，“听这声音，雨是跑不掉了。不过没事，吃完咱们早些休息，明早雨停了再赶路。”
营地里，篝火的火光跳跃，映衬着两人的影子。他们吃着鱼汤，聊着天，笑声在山间回荡，而远处的雷声，似乎也在为这寂静的山夜增添几分生动。
夜深了，雨果然落了下来，打在遮雨棚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林小雨缩在睡袋里，小声问陶春生，“陶大哥，这山里的雨声真好听，你听着能睡着吗？”
陶春生闭上眼，轻声笑道，“山里的雨声，就是赶山人最好的摇篮曲。睡吧，小雨，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林小雨点点头，闭上眼，雨声伴着她渐渐入梦。而陶春生，则靠在一旁，手握猎刀，目光深邃地望着外面的雨幕，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陶春生摇摇头，“怎么可能空手回去呢？我们是赶山的，不能白跑一趟。师父让我坐下休息，他自己又翻了个山坳，没多大会儿，就拎回来一只肥兔子。晚上就靠这兔子下锅，总算没白挨那一撞。”
林小雨眼睛亮了，“原来赶山还能这么有意思！你说，那些野兽都不怕你们吗？要是遇到什么更凶的，像豹子、狼这些，你们又怎么对付？”
陶春生呵呵一笑，摆摆手，“凶兽啊，赶山人早有应对的法子。其实，野兽也没你想的那么可怕，只要你不主动惹它们，问题都不大。不过要真遇上凶狠的东西，得看情况处理。”
“怎么处理？”林小雨好奇地追问。
“比如说狼群，”陶春生捡起一根木柴，在火堆边比划，“狼最怕火和声音，要是碰上狼群，你得赶紧点火堆，把树枝烧得劈啪作响，再拿棍子敲敲石头，弄出大的动静。狼不傻，它们知道人难惹，通常不会轻易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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