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於心中七上八下，果然如它所料，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白於，你的仙丹呢？”
白於一愣，随后抿唇，它早该想到了，莫欲刚刚根本不是单纯的想摸一摸它的头，而是在查探它的内丹是否还在它的身体里面。
“我……”
“白於，刚刚我吃的并不是你爷爷留给你用来渡过化龙过程的丹药，而是你的内丹，对吗？”
莫欲的语气很是平静，甚至可以称的上一句毫无波澜。
可莫欲越是这样白於内心就越是慌张。
“阿欲，你听我说……”
“好，我听你说。”
白於沉默了，真让它说它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星尘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喘，白於咬了咬唇，小声道：“我看过了，你的身体伤到了本源，除了我的内丹根本就没有东西可以治好，我之前就说过不想再看见你因为我而受伤。”
从头到尾它想告诉莫欲的只有一句话。
它也可以保护莫欲，哪怕那种方式过于极端，可这也是它的方式。
莫欲眼神复杂，神兽修炼本就不易，仙子修炼出一枚千年仙丹或许只需千年，可神兽修炼一枚千年仙丹用的时间远不止千年。
而且仙丹是每一位仙子和神兽用来储存庞大仙力的地方，可以说是除了生命以外最重要的东西，轻易不会拿出来。
莫欲扯了扯嘴角。
她吃的哪里是疗伤药，她吃的分别是白於大半辈子的努力和仙力 。
白於若是要再修炼一颗千万年的仙丹，怕是要再过千万年。
他们总说时间转瞬即逝，可事实并非如此，时间才是最难熬的。
“那……刚刚那个阵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眉间的这团火焰状的纹路是什么？我的眉间为何会有一股灼热感？”
白於眨眨眼睛，“这感觉会让你觉得难受吗？”
莫欲轻蹙起眉头，摇了摇头。
这股灼热感虽然令她有些不适，但它似乎在燃烧她体内仙力的杂质，燃烧后的仙力会更加纯粹，这对于她来说是大有裨益的。
“所以那个阵法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莫欲敢问，不代表白於敢回答啊。
见白於迟迟不说话，莫欲心中的石头越来越高，不由自主的蜷了蜷手指。
“白於，我想听实话，别骗我好吗？”
星尘上前一步拉住莫欲的手。
“阿欲，这样下去你两都为难，我替白於告诉你吧。”
“为难吗？星尘哥哥。”
莫欲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就连表情也没有变，“我想听白於亲口告诉我，而不是你。”
这句话她虽然是对星尘说的，但她却是看着白於说出口的。
白於肯定也听出来了莫欲口中的意思，小爪子不停的抠着。
莫欲神色复杂。
如果什么事情都从别人口中说出来，那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莫欲只想听白於说出真相，而不是让它假手于他人。
白於的头低的更低了，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就连说话的声音都瓮声瓮气的。
“我，我和你缔结了血契……”
莫欲的脑袋宕机一瞬，反应过来后小腿都有些发软，指尖深深陷入肉中都不曾有察觉。
莫欲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想到会是这个……
血契……
这可是要命的契约啊……
倘若她死了，那么白於便会身死魂灭，血契这么危险的契约，白於胆子那么小，怎么会想到用去这个契约。
莫欲不懂，白於也不懂。
白於不懂何为喜欢，它只知道莫欲对它好，那它也要对莫欲好，可是它全身上下就只有仙丹和自己的命最重要了。
除了这些，它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送给莫欲了。
于是白於想都没想，双手向莫欲奉上自己的仙丹和生命，难掩那赤子之心。
“阿欲，我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你，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白於的感情纯粹简单，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它这只龙认死理，怕是一辈子都改不了了。
有它在，莫欲可以放心去做她想做的事，它愿用它死换她永生。
白於感到头顶落下一滴冰冷的眼泪，它抬眸看见莫欲双眸含泪，眼角无声的划下两行泪水，泪滴晶莹剔透，白於甚至可以看清自己的倒影。
待白於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莫抱在怀里面。
“你这只傻龙，怎么那么傻……”
傻的她有些心疼，一味的付出不代表一定能得到回报的。
可白於不懂这个道理，它喜欢莫欲，它要把自己的一切都送给莫欲。
莫欲不想哭的，她觉得眼泪是软弱的表现，可她的泪水就是止不住，她越是想让眼泪不流下，眼泪就流的越凶，成心和她反着来。
“为什么要缔结血契，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死了，你也会死，你这是把自己的性命送到了我的手中啊。”
莫欲紧紧抱着白於小小一只的身体，像是如果她不这么做，下一秒白於就会消失在她的眼前。
莫欲的内心是止不住的酸楚，明明是她要帮白於，最后却反过来让白於用它自己的仙丹治疗了她的伤口，不仅如此，还缔结了这么危险的血契。
“我哪里值得你这么做……”
白於勾了勾唇，心情很好的眯起眼睛，拍了拍莫欲的背，以做安抚，“你值得。”
这个世界上值得它做出如此付出的只有莫欲，也只会是莫欲。
从莫欲带它逃离那个关押它多年的地狱时，它的一生就已经离不开莫欲了。
素未相识却义无反顾，莫欲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所以白於想让莫欲在意它，它要把自己的生命当做最好的礼物送给莫欲。
它一点也不后悔，反正这个世界的它只剩下了一副躯壳，就让它用这副躯壳去做完没有做过的事情。
……
白於因为消耗大量的力量从而导致体力不足，后面直接晕在莫欲的怀里了。
莫欲为白於输过去很多仙力，然后将它放入了戒指里。
“星尘哥哥，我们出发吧。”
星尘想了想还是选择提醒的说道：“阿欲，你确定要把白於带上吗？万一遇到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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