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不器转过身，对着后座李若离，郑重其事地说道：“丫头，事情有了反复。你做好准备，咱们明早直飞西湖。”
李若离和刘雯坐在后座，正讨论指甲油的四种颜色，听到这里，愣住了。
孙不器的脸上，不再是吊儿郎当，满脸微笑，而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昨天签几百万住房合同时候，依然面不改色，现在的慌乱，又是为何呢？
三女能感觉到空气中宁静，这分明是大战前的肃杀！
李若离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满脸疑惑，“西湖？咱们在那里没有业务呀！再说我什么都不懂啊……”
孙不器脱口而出，“你去干秘书……”
李若离脸色晕红，小声唾骂，“孙-不-器，清姐、雯雯都还在呢，注意点影响！”
现在社会上流传着一句“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年轻靓丽的女秘书，成了某种人的代名词。
果然，两人话音刚落，韩清一脸嫌弃，轻轻地“哼”了两声；
刘雯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双目在三人脸上徘徊，猜测其中的含义。
孙不器哭笑不得，双手轻轻地拍打自己的脸颊，手掌在上唇上抹过，
“你看看我这张俊脸，和陌生人谈判，有没有说服力？单枪匹马，不被当成骗子才怪。”
李若离吐了吐舌头，娇笑，“就是把自己夸成一朵花，这辈子你也当不了小白脸！让我陪着去，就是当花瓶，做你谈判的背景布。太看不起人了！八抬大轿请我，我都不去！”
韩清把车停到临时停车处，打开双闪，“你那么重视，事情真的很重要吗？”
孙不器看了三个女生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
后面计划的互联网计划，都是以“番茄花园”为基础，一旦被别人挖了“墙角”，整个计划，整个宏伟蓝图，就变成了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会变成贻笑大方的空想。
韩清握紧拳头，“离离，你别闹，咱们正事为主。如果俩个人，排场还不够，再帮你调俩个模特吧。”
2004年，依然是“先敬罗衣再敬人”的时代。
某些企业家开豪车，找明星女友，聘用靓丽的秘书，都能间接证明自己公司的实力，减少求人办事的难度，消弭以后的阻力。
韩清看了看满脸稚气的刘雯，整个就是未毕业的高中生，更没有说服力。
她想到昨天爱不释手的紫罗兰手镯，下定决心，
“我也跟着去吧，离离演秘书，我扮办公室主任，孙大少就是有钱任性的花花公子。雯雯，你在京城，要好好照顾自己。孙大少，帮你出力，不会让我自带干粮，机票……”
韩清是天子脚下的老京城人，街坊邻居就有专门做局的团伙。
几个人分别扮演不同的角色，打着认识某某人，是谁的亲戚，号称可以拿到批条，帮忙拉关系，招摇撞骗，专门忽悠来京办事的外地官员、商人，以及上访户。
这些权力掮客有真有假，虽然不太靠谱，能量却不小，帮忙下面办成许多事。
据说某省的国家级开发区，就是其中的一个团伙操刀，并顺利拿到批文。
韩清耳濡目染之下，对这样的设局，并不陌生。
1997年，葛优演的《甲方乙方》，就讽刺了这种社会现象。
孙不器大喜，“清姐，你亲自出马，顶我们好几个。帮我办事，哪还能让你破费？包吃包住包玩，四星级酒店以上，龙虾鲍鱼管饱！”
办公室主任是一个位高权重的职位，不是谁都能胜任，李若离肯定压不住场子，关键时候可能掉链子。
韩清大气沉稳，又是帝都人，一口京片子，更有说服力。
万通的总裁冯仑，曾是牟其中的办公室主任，后者就是“衣服罐头换飞机”的操刀手，又提出“炸开喜马拉雅山，让印度洋暖流进入我们国家，把贫穷的西南，变成塞外江南。”
……
汽车调转头，重新向市区的放下杀去。
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为了提高一个百分点的成功率，孙不器都不会吝啬金钱，失去了“番茄花园”，至少三五年来无法翻身，找不到合适的互联网平台。
如果再想发力，只能慢慢等5年后的移动互联网时代。
孙不器小心翼翼地说道：“清姐，我有个不言之请……”
李若离在后面嘀咕，“既然是不言之请，就不要开口说啦！”
昨天晚上，女老师第一次产生危机感，不愿意孙不器和韩清有太多接触。
韩清是盛开的牡丹，正是女人魅力最高的时候；她们这些小女生，只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孙不器装听不到，继续追问，“清姐，你有没有路子，能不能租赁到一部，挂京A8牌照的奥迪A6？”
如果只用面对洪磊这些技术宅男，什么特殊牌照都没用，都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但和其它企业竞争，这个牌照、这个车子，就有了威慑力。
韩清微微一笑，“看你年纪轻轻，三教九流的知识懂得不少，整一个社会老油条！京A8的牌子，是国家机关事务局的车。如果不满意，我再打听打听，说不定能找到一个京AG6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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