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作犹豫，他拉了拉衣摆，最后还是走了过去。
“亦飞，你今天也在学校啊。我能坐嘛？”
“啊~嗯嗯，能的~”
桌边的女孩肉嘟嘟的鹅蛋脸，带着点婴儿肥，但五官精致。
一身休闲装，如瀑一般的黑色秀发被一条绿色蕾丝发带扎成马尾，像是一只绿色的的蝴蝶，随着主人抬头的动作，轻轻舞动。
米白色长衫搭配浅蓝色牛仔长裙，带着点学生的青涩，帆布鞋上蓝白交加的图案，满是校园小清新的唯美风格，主打一个青春靓丽。
但当女孩抬头时，林辰却发现，她那灵清澈的双眼里，带着淡淡血丝，白皙细腻的双颊上，也有两条明显的泪痕。
林辰心里莫名的出现了白居易《长恨歌》里的那句，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感慨完，他又赶紧在心里默念＜淡定，淡定，15岁，人家才15岁，未成年，动手就犯法了！＞
“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林辰放下餐盘，从口袋里拿出餐巾纸，递了过去。
“没，没有。”
刘亦飞低着头，嘴上倔强的否认，但还是伸手接过了递来的纸巾，抽出一张，随意的擦了擦。
餐桌上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有刘亦飞的筷子，轻轻拨动餐盘里食物的声音。
良久，刘亦飞才低低的问道：“小橙子，你说我是不是很笨啊。”
小橙子~
林辰嘴角抽搐，这称呼，就很刘亦飞。
前世，林辰跟这位天仙也是同学，对她也算了解。
别看她演的角色，清清冷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综艺里又开朗大方，实际上，她有点文青病，性格有点孤僻，还有点憨，偶尔还有点小暴力。
林辰本想重申一下自己姓甚名谁。
但想着，前世两人同学四年，也没得到天仙取昵称的待遇，现在这也算进步，便也没再纠结，他只是耐心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是谁欺负你了？”
刘亦飞拨着餐盘里的东西，带着点委屈道：“没有谁欺负我。就是觉得自己好笨。剧组里，像是陈昆还有董杰他们很多时候都是一条过，就我，连被导演喊停了好几次。
因为我，昨天的拍摄任务都拖到了后半夜。”
林辰想起来了，这会儿的刘亦飞还在《金粉世家》剧组。进组前，她是没有表演经历的，而跟她对戏的又都是老演员。
＜陈昆，董杰，舒畅，徐露＞
这一个个要么是科班出身，要么是童星出道，哪怕女主董杰是学舞蹈的，她也是早期的谋女郎，在老谋子手底下打磨过。
跟他们一比，面前这个才15岁，初入行的小丫头，单从演技上看，自然是会拖后腿的。
搞清楚了原因，林辰便安慰道：“别伤心，你跟他们不同。”
“有什么不同？”
刘亦飞抬起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好奇。
“他们都是圈里的老鸟，啾啾啾。”
林辰一边说，一边学着鸟叫，两只手还在身侧上下扇着，那动作哪有鸟儿的轻灵，活像是只落水的旱鸭子，滑稽又搞笑。
“嘻嘻，什么老鸟，难听死了。”
刘亦飞被逗笑了，笑过之后，又好奇追问：“那我呢？我是什么？”
“你啊~”
林辰故意把＜啊＞字音，拉的老长，吊足了对面女孩的胃口，才笑道：“你是笨鸟。”
“你才笨呢！”
刘亦飞撅着嘴，不满的反驳，双颊上淡淡的红晕散开，像是无锡阳山上的水蜜桃。
林辰信了，原来真有人十几岁就长的倾国倾城，这一刻，面前的还带着稚气的脸跟记忆里的她一点点重叠。
“因为，笨鸟先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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