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雨村一呆。
常威真想给他一脚：“还不去审案？你是真傻还是装糊涂？这就是民心啊！这小小太原城，养着近六万兵马，这里的百姓早就不堪重负...再有，今日被请来赴宴的，全部审讯一番，这全是大鱼！”
贾雨村一激灵，转身就去审案：“臣明白了。”
常威知道人心，也知道人性。
就好比韩家，一开始在这里做节度使的时候，掌管这一地的赋税，一开始收取一成，一看...嗳？百姓还都接受，也不反抗？
那就招兵，征收两成！
等着韩家有了野心，招兵越来越多，当赋税来到了五成，一瞧...嗳？百姓如绵羊？这么好欺负？
还不敢反抗？
那就增加赋税，增加地方性徭役...
当有的百姓承受不住，要反抗的时候，韩家态度：“哼，一群拿着刀叉粪耙子的刁民，也敢反抗？”
镇压！
六万兵马，面对手无寸铁的百姓，轻易就可以镇压。
这是统治者的心态...
而当地百姓，则想着，韩家这样欺压百姓，朝廷总不能不管吧...盼呀盼，盼的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朝廷百年都是无动于衷。
他们死心了。
麻木了...
今朝无尽的怨气与憋屈得以释放。
他们...疯狂了！
“报！”
一个兵卒奔来：“王爷，太原城六万兵马，只有少数反抗，已经被镇压！”
常威有些意外，这里的兵马，竟然这么顺从？
要知道，这些节度使手下兵马，其实也算是精锐，其实比朝廷兵马，还要能打。
想不明白的事情，常威从来不浪费脑子，于是轻轻颔首：“缴械，集中看押！”
“是！”
兵卒快步离开。
“报！”
又一个兵卒奔来：“王爷，城中百姓，不断聚集，进攻太原城府衙，官吏府宅。他们请求王爷出兵保护。”
百姓心中有怨恨，这个时候暴动，很明显这些官吏不是好人，恶事做尽。
常威才不会保护这些恶人：“派兵协助百姓，攻不破的府邸，咱们给他攻破！，太原城中，百姓进攻的官吏全宰了！百姓不进攻的官吏保护起来。”
百姓心中有一杆秤，哪怕你穷凶极恶，只要你不欺负弱小，不欺负百姓，百姓也不会记恨你。
“传本王令，太原仓打开，放粮！”
来到太原一带，常威见到这里的百姓面黄肌瘦，双眼无神，麻木...但是这一带，庄稼反而比其他地方长势更好。
百姓们，都快活不下去了！节度使治下，百姓生活如此困苦！
这一日，太原城中的官吏...没有活下来一个。
贾雨村则是审案之后回来：“王爷，韩休子女四十七人，子二十一，女二十六，年长者三十一，最小者三个月...”
“另外，统计韩休妻妾七十八人，府中财货，初步估算，三百六十二万两白银。”
“此外，河东兵之所以只有少数反抗，那是韩休最精锐兵马，余者都是与范阳、平卢节度使，进行兵马互换，防止他们是当地百姓从军，从而不满他们政策。”
贾雨村每说出一件事，神色就轻松一分：“王爷，以此推算，各镇节度使，没有那么可怕。”
节度使治下，百姓太苦，根基已经动摇。
民愤，也是极其可怕的。
常威点头：“你去主持开仓之事，另外，上报朝廷此事。”
“是...”
贾雨村离开，似乎轻松不少。
牛继宗这个时候来了，神秘兮兮的：“王爷...韩休这么多女儿，出去出嫁的，府中还有九人，其中一个长得还不错，末将给您安排？”
“对了！”
牛继宗挤了挤眼：“太原城中官吏，也有不少府中姑娘，长得美的，末将给您挑选了十个。”
牛继宗做这件事情，毫无心理压力。
这些反贼，男丁要么斩首，要么流放。
女眷是要充入教坊司的，与其便宜别人，先爽了再说。
常威也不拒绝。
他不是好人，这些女人是替他们的父亲、祖父赎罪的。
他们随便抢别人闺女媳妇，现在他们的闺女媳妇，就要人尽可夫。
雪崩之下可有无辜雪花？
没有！
什么是对？
什么是错？
这本就没有明显的界定，当大部分人仇视你的的时候，你也未必是错，当无数人拥戴你的时候，你也未必是对。
常威感觉，自己悟了...
“报！”
忽然，一个斥候奔来：“王爷，城外来了一群僧兵，已经杀了我们三千余人！”
“僧兵？”
常威皱眉：“牵本王坐骑！”
牛继宗也顾不上这些美女，连忙翻身上马跟上：“王爷，给您的牛子，留下一个最强的和尚啊！”
老牛，可是羡慕坏了贾蓉。
他也想要变成大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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