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醒来的时候，觉得很不舒服。
脖子好像扭了，而且很勒得慌。
赵耀给他穿衣服压根不分正反面，培训迷彩甚至反穿，扣子也没系。
他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后背是接触地面的，一动冷嗖嗖，还掉渣。
土行孙混不吝，看着他一脸懵哈哈大笑，“小子，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有些昏暗的环境中，洛凡正怀疑自己这次昏迷太久都天黑了，结果眼角捕捉到一抹金芒在不远处炸开。
抬头一看，就见几只庞然大物在天上，炸裂的各色光芒交相辉映，像是过年时候夜色中炸开又陡然消逝的烟花。
而一轮黑色黯淡无光的月悬挂在高空。
那月正遮挡后面滚烫的烈日，光华刺目。
可如此灼眼又绚烂的光辉被浓厚乌云遮挡，只隐约在战斗中打破乌云绽放些许。
洛凡呆住了。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可以见到这样末日临世的场景。
此时此刻，他如同天地中的一粒尘埃，无法抵御那仿佛能吞没人间的恐怖场景。
他耳中有一瞬间失真，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
这是他的梦吧……
他虽然今天晕习惯了，但这次晕得太厉害了，竟然产生幻觉……
——轰——
又是一声巨响轰然炸裂。
一颗巨大流星坠落，被一根长枪刺穿。
那长枪对比流星太细太小，却轻而易举洞穿流星，将之化为一颗炸开的黑色烟花，消散无踪。
洛凡耳鸣中，站起来，四处寻找。
学员呢？
教官呢？
天地都仿佛旋转起来，像是一团油画，混乱而无序。
他突然抬起手给自己一个巴掌。
他要醒来。
可除了火辣辣的痛，他还在这里。
龙须虎听见清脆巴掌声，站起来按住茫然旋转的洛凡，“你傻了？”
洛凡终于在空旷中看到一个人，“其他人呢？其他人呢？”
他嘶吼出声。
龙须虎无奈，他两米多高，直接抬手压下洛凡脑袋，“往下看。”
低下头，就看到地上趴着倒嚼的老黄牛、吃零食的土行孙、东倒西歪的文野和韩毒龙。
旁边躺椅上澜海抱着红衣小姑娘，他们一边吃零食，一边看傻子一样看着洛凡。
洛凡揉揉眼睛，看看他们再抬头看天。
那末日般的景象和战斗还在继续。
“我在做梦吧。”
龙须虎拍他脑袋一下，“做什么梦，看热闹！”
说着还接过韩毒龙递给他的零食塞洛凡怀里，“这次你是在看神战，下次你就参与其中了，快积累经验！”
洛凡茫然被拉着坐下，而后拿着分给他的爆米花塞进自己嘴里。
奶油味儿……
他还能听到身边人在对着上面战场点评论足。
文野：“罗云琦那双翅膀看起来和天使构造不同，想抓来研究一下。”
澜海咳嗽一声，眼睛扫他一下，他立刻改口，“海拉这名字取得，和实力一样，太拉了，哎呀你看，我就说她不行，被打飞了。”
龙须虎点头，“可不，不过有一说一，看现场版是爽，老孙，当初咱们怎么打的？年头太久我有点儿记不清了。”
土行孙专注零食，“嗐，反正我的战场只能在地下，憋屈……”
韩毒龙看得津津有味，“这西方神战斗力不太行啊，看起来咱们好几个能打的他们哭爹喊娘。”
小白毛爬上洛凡肩膀，亲昵的蹭蹭他脸颊，“教官们忘记把你带走了，不过你跟着澜海顾问，不会出事哒。”
洛凡一脸复杂的盯着天空。
这个世界真的太魔幻了。
澜海原本一直投喂怀里的娃娃，突然开口，“洛凡是吧，你的潜力不错，天赋也好，要快点成长起来。”
“如今那些战斗的教官，都是目前华夏的一线队伍，可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才会在今天以这种形式，以和外国神的战斗来为华夏奠定一个短暂的真空安全期。”
“但真空安全期内，你们这一批必须成长起来，否则下一次你们就护不住华夏了。”
这话太重，担子也太重了。
“我……”
洛凡想说不行。
可澜海却转头看他，含笑的嘴角吐出更吓人的话。
“虽然今天来的外国神不多，实力也不高，不过他们来得走不得。”
“我的理念里，敌不动我不动，进犯者必杀之！”
这样富含杀机的话，澜海说的轻飘飘。
没人反驳她。
甚至龙须虎等人还低下头，仿佛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洛凡举起手，“澜顾问……”
澜海纠正他，“我不姓澜。”
洛凡的勇气被戳破。
澜海却耐心道，“你想问，为什么放那些神明进来，不怕他们伤害到百姓么？”
“你想问，为什么我们不防范，那些毕竟是神明。”
“你想问，我们真的能够成功，以人力杀掉神明么？”
洛凡点头。
澜海只是仰头看天上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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