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袁绍曹操说起立嗣之争，肖毅感兴趣的不会是内臣外戚互相争斗的细节，熟悉历史的他自然了解这场争斗最后的胜利者是少帝刘辩，可他的结局更加悲惨，最后还是被封为陈留王的刘协被董卓捧上了地位！但对他而言也不是幸运而是悲剧的开始，窝窝囊囊的当了三十年大汉天子献帝刘协最终还是被曹丕赶下了龙椅，只是得了一个“山阳公”的封号。
汉末无论是皇家还是大世家的继承都是长子制，但和后世明清有所不同，整个社会对于正出庶出并非太过在意，或者说对庶出但才能杰出者更加宽容。最明显的例子就是袁绍袁术这一对兄弟，严格来说袁公路才是正出，袁本初则是庶子，但无论名望还是地位甚至是成就袁绍都要远远胜于袁术，有时肖毅都怀疑袁公路最后自立为帝也是在出胸中恶气。
“听二位兄长说了那么多，小弟却想知道皇子辩与皇子协本人如何？”出于好奇肖毅问了一句，他来洛阳还未见到过这两位皇子了。
“恒之此言何意，且不说皇子辩天资聪颖人皆称善，按祖制自是该长子为嗣，切不可与那些内臣一般。”袁绍闻言双眉一皱，随即义正言辞的说道，礼义不可废，尤其还是皇室之中，所谓长幼有序！他见肖毅言语之中那立场似乎有些松动当然要说之，恒之什么都还就是有时耳根子软。
“本初不必如此，恒之心中清楚的很，不过一问罢了。”曹操一见袁绍颇有些疾颜令色生怕肖毅下不来台，当下便是笑道，在他看来恒之的立场是肯定不会动摇的，否则不说别人就是其父肖公也不会放过他。
“恒之勿怪，此乃大义所在不可轻之，那些内臣妄图不尊祖制实是令人愤慨，故才会如此！”袁绍闻言这才容色稍缓道。
“本初兄一片公心小弟敬佩尚且不及岂能因此相怪，再说当还是小弟失言，兄长说的是。”肖毅一摆手随即抱拳言道，表面上一派诚意，心中却是暗暗好笑，看袁绍此时出言乃是有感而发绝非做作倒也的确是出自真心，可到了自己身上怎么就不管用了呢？若不是他废长立幼以幼子袁尚为嗣，便不会有后来的几兄弟互相攻伐，亦很难会被曹操各个击破。
“恒之，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眼下朝中争斗愈演愈烈，内臣势大，便是这西园之中亦是如此，值此时我等更要与之抗争，保社稷，扶天子。”见肖毅如此袁绍急忙起身相扶，随即出言亦是慷慨激昂一脸正色。
“恒之，如今京中内臣确是势大，这西园之军一半都在彼等手中，禁军更是如此，倘若当真……故今日大将军便有请外臣入京之意，借以压制内臣之势，不知恒之对此可有见解？”曹操似乎有些不耐袁绍的慷慨陈词，这边不等肖毅接话便出言问道，对于恒之的意见他是向来都颇为看重的。
“请外臣入京以压内臣之势？此乃大将军所见？”肖毅闻言微微一愣却对曹操问道，孟德闻言亦是颔首以答。
“不会吧，那么快，这才年中啊？”史书有载董卓入京乃是公元一八九年之事，也便是明年，但并未写清具体月份，肖毅闻言不由得思索起来，见他沉吟，袁曹二人也不打搅，难得恒之对此事能有兴趣。其实他们对此也是各有想法，一个支持大将军另外一个则是持谨慎的态度。
董卓入京的确是应何进之请，亦由此拉开了大汉纷乱的序幕，若是按照时间来算此人受邀加上准备总得两三月时间，大将军现在有此想法未必立刻就会付诸实施。但肖毅却不得不思考另一个可能，自己的前来会不会产生蝴蝶效应导致此事提前发生？若是提前对他可绝无好处。
何进请董卓进京一事已然被验证了是引狼入室，且在他入京之前大将军却已经被十常侍所杀，而后袁绍曹操又诛杀十常侍，京中一片混乱！这趟浑水肖毅对之没有丝毫的兴趣，一旦牵扯入内说不得就会有意外发生，无论如何安全为上，看来自己的图谋也必要早一刻发动，迟则生变。
“二位兄长，以小弟浅见大将军此计不差啊，若是当真生乱西园加上禁军你我三人未必能防，似此借助外臣之力也为稳正之举，必可震慑之。”大汉之乱对肖毅只有好处，此刻他也定要支持何大将军的计划。
“恒之所言有理，大将军此举确为两全之策。”袁绍闻言看了一眼曹操之后便欣然道，二人之中他便是倾向于赞同何进之人，孟德则是更加谨慎，今日前来便是为和肖毅说起此事，再一听恒之的见解。
“恒之，倘若当真生乱以你我三人加上淳于校尉难道还不足以对之？须知一旦内臣如此便乃大不敬，只要我等撑过数日保住天子必定四方来援，到时正可将之一网打尽。”曹操沉默片刻之后还是出言道，何进请外援不外乎怕在京城不是内臣之敌，但一番分析形势之后曹操并不觉得非此不可，对于自己的统军他还是颇具信心的，遑论更有肖毅与之联手。
“孟德兄，毅非是对京中之情没有把握，相反若是乱起有两位兄长与毅联手一干人等毅还真没放在眼里。可此事事关天子，关乎大汉江山社稷，绝不可轻易弄险，大将军诏外援前来压制内臣与此时便是最为稳正之法，我兄不可不知。”肖毅闻言暗道只在这件事上就能看出曹操的眼光要稍胜袁绍一筹，可他如今的立场决定了他是不可能去赞成对方的说法的。
“说的是，孟德，一旦京中动起刀兵你我可以自保甚至可以破敌，但天子安危，社稷兴旺岂能容我等弄险？说不得定要以稳为上，如此照恒之之言大将军所想确是最为稳妥，孟德还是不要坚持己见了，再言大将军只是一说，还要待时而定。”袁绍赞同的言道，曹操闻之则还有深思之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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