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水山庄。
听完一席话，姬灵归眸底浮现几分惊恐。眼下大阵失效，他已经失去最大的底牌。从小到大，他就没有胜过姬灵水。
死亡的气息萦绕心头，像是千斤重担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呼呼~
猛吸了几口气，他才缓过神来。不知不觉中，双眼已经变成了竖瞳，一副不人不妖的模样。
“呵。”姬青风冷笑道，
“姬灵归，你修行了妖族法门，最后把自己变成了这个鬼样子。你说你该不该死？依我看，你将会变成一头彻头彻尾的妖怪，自己中了妖族的圈套，犹不自知！”
“好好好！”
姬灵归气极而笑，“你敢坏我大事，我先杀了你！”
“我怕你不成！”姬青风怒目圆睁，早已怒火中烧。
两人早已翻脸，在姬灵归决心背叛人族之时，早已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什么老祖！
狗屁老祖！
此时姬青风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千刀万剐。由于他给妖族传递消息，他们姬家、包括整个人族不知死了多少人，最后吓得所有天骄不敢出皇城。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终于可以把这个老东西弄死了。
砰。
姬灵归身形突然消失，双手已经变成了龙爪，携带着恐怖的气息，悍然袭来。
虚空一滞，姬青风一身修为被压制，调不动一丝一毫的灵气。眼看就要被一双龙爪撕碎。
唰！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他面前，一掌推出，仿佛天地倾倒而来。磅礴无边的巨力，将一双龙爪逼退，顺势将他推进虚界之中。
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两人的身形涌入其中。数息之后，灵气涌入，黑色窟窿缓缓愈合，两人的身形消失不见。
没有出现巨大的声响，没有任何声音。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世人都说光速远远超过声速，那是听得见的声音。若是听不见的声音，是否符合这个规律？
世人都说时光飞逝，时间这个概念，难道就是存在的？
当修为进入一定的境界，有人分明看到时间、空间都是静止不动，它们是永恒存在的。
过去、现在、未来，是不是人们强行给予的一个称呼？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在万物生灵诞生的那一刻，前一个呼吸已经死亡，后一个呼吸接连不断，只有此时永恒不灭。
一个弹指之间，早已经历万万千千劫。
佛说：阿赖耶识，无所不在，无法阻挡。
道家说：道，永恒不灭，无所不在。
佛又说：阿弥陀，无量光，无量寿，永恒不灭。
既然都是永恒不灭，为何还有时间的存在？只不过是愚弄凡人的工具？
或许只有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才能理解世间最大的谜题。
长生不老，不死不灭！
闲话少叙。
没有过多犹豫，姬青风伸手撕开空间，同样进入虚界。
虚界中。
一条巨大的蛟龙在上方盘旋，一双瞳孔已经变成了血色，散发无穷无尽的煞气，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姬灵水提着一杆长枪，飘然而去，来到蛟龙面前。
“唉。”
千言万语，最终只剩下一声无奈的叹息。
姬灵归为了精进修为，提升实力，修为了妖族法门，最终变成了一条蛟龙。
“你糊涂啊！”
“我们人族天生血脉孱弱，就算你费尽心思、花光所有的时间，修为也无法寸进！”
“以你的天赋，早就应该踏入三劫大宗师，偏偏去修行妖族法门，最后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你以为血脉和肉身强横，就能胜过我？简直是痴心妄想！”
“我们人族修行靠得是悟性，是勇气，是一颗勇猛精进的心。勇气是奔腾不息的热血，是战胜恐惧的唯一法门。”
“在死亡的危险之下，谁都会局促不安。而勇气能在死亡恐惧之下，仍然坚定不移、勇往直前。勇气是人族最伟大的赞歌！”
“可惜你不懂！你永远不会明白！”
蛟龙双目赤红，早已不耐烦。
“昂！”
一声龙吟震动虚空。
龙尾一甩，巨大的龙身径直扑来，携带着风雷之声，气势滔天。
姬灵水面色不变，长枪横于身前。气息不再隐藏，一股不屈的枪意迸发而出，无数的光芒凝聚在枪尖。
“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武道！”
“你的路错了！”
话音未落，整个人化作一柄长枪，像是一道破开天地的光芒。
“破军！”
强悍的蛟龙之身，如同豆腐一样，被光芒撕开。一枪飞去千里之外，将整个蛟龙之身从头到尾捅个对穿。
“眸！”
一声悲嚎，巨大的蛟龙之身化作血雨散落在虚界之中。
青蛟族巅峰妖皇都不是姬灵水的对手，更何况这个半吊子的蛟龙之身，一招就被姬灵水斩杀了。
姬灵归的神魂显露出来，又被一道光芒射中，数千年的修为毁于一旦。
数息之后，出现一道虚幻的光影，懵懂的看着四周，似乎已经失去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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