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时钟垂落的指针砸死了雅各布,也砸穿了格式塔的地板,露出了格式塔最深处的房间。
这里有着巨大的齿轮核心,无数危险的书籍,以及一扇禁闭的大门。
空拒绝了卡特皮拉和安的陪同,用雅各布掷来的钥匙打开了那扇门。
那枚钥匙是非常奇特的三圈半的形状,似乎在结社有特别的象征意义。
空跳入了房间内的通道,顺着水流的方向抵达了被塔封印的胎海决口。
晶莹粘稠的蓝紫色胎海水在海水中向上拉长,像是一只只渴望触摸天空的手。
“归来之日已至……”一个悠远的声音从海水中响起。
大量的胎海水凝聚成一个狰狞的身影,“我……感受到了“理性”。送来圣剑的到来之人,汝等是水仙十字的后继者,还是齿轮的鹰犬?”
空很确定这就是纳齐森科鲁兹,拔出了水仙十字圣剑。
纳齐森科鲁兹:“对我拔剑相向了,看来答案不言自明。”
虽然确定了空是敌人,但纳齐森科鲁兹却没有马上动手,而是在这片空间里投射出他曾预见过的末日的情景。
“看看未来吧,在亥珀波瑞亚、纳塔兰提亚、雷穆利亚和现在经历到一半的第四轮回克劳雅利亚之后,世界会迎来彻底的终末。”
空:“终末……”
“见识过此等绝望,汝自当理解我救世之道义。”纳齐森科鲁兹向空伸出了手,“现在,把圣剑归还到我的手中,然后离开避难吧。”
空拒绝交出圣剑,“也许世界终将面临最终的时刻,但至少现在,枫丹已经成功地度过了劫难,放弃你溶解所有生命的计划吧。”
纳齐森科鲁兹并不相信空所说的话,“罢了,拯救世界的巡礼常伴世人之不解。为了取回圣剑,我将杀死一个生命。但无需恐惧,汝将诞生在新的世界里。”
劝说失败,空选择了对纳齐森科鲁兹使用武力说服。
在战斗的过程中,纳齐森科鲁兹敏锐地发现了空的“异常”,“原来如此……汝,是降临者啊。”
被叫破这层隐秘身份的空一惊,差点被遍布在半空中的法则锋刃击中。
“坎瑞亚人曾无比地期待这样的存在出现,他们深信,神明会假借海难者的形态巡查人间。因此建立了深秘院来观测这样的存在,每次发现流落的海难者,都会用最高的礼遇相待。”
“这里的海,指的并非是凡俗意义的大海,而是星海。”
空立刻想起了妹妹!
荧……是被坎瑞亚人发现了星海来客的身份,然后被他们用期待和礼遇束缚住了吗?
“汝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似乎误解了什么。”
纳齐森科鲁兹一边攻击一边说:“在提瓦特,外来物比人们想象的要多。但不是所有的外来物,都可以被称做“降临”的。”
“唯有自身等价于一个世界的强大意志,才能被称为“降临”。”
“这样能够守护世界、维持世界、毁灭世界、创造世界的强大意志……”
“你就是一直处在我所追求境界的,和世界等价的崇高之人啊。”
被空击败的纳齐森科鲁兹说。
在圣剑的指引下,空每一次挥动圣剑,金色的剑芒都会从纳齐森科鲁兹身上带走些什么,使他从人造超越之人的位阶上彻底跌落。
围聚在纳齐森科鲁兹周身的众生意志被空手中的圣剑唤醒,在明悟枫丹的末日真的已经过去后,选择了离大师而去,重归胎海水。
最后圣剑中属于雷内的人格,也回到了纳齐森科鲁兹体内。
巨大又狰狞的人型消散,只剩下溶解后的“雷内”。
他由一个大水团和三个小水团组成,最小的水团在三个水团间循环穿梭,仿佛三个卫星在拱卫着中间最大的“星球”。
“啊啊……”恢复了人格和冷静的“雷内”叹息着,“我本该有所察觉,最早填入世界式的输入值出现了变动。有“变量”降临了世间。”
“有谁掌控了生命之力,又赦免了枫丹人。除此之外还有完全未曾预料到的“变量”击败了吞食一切之鲸,而你,一切的见证者,又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也做过这样的梦,想要成为你这样的事物。不过这个梦,刚刚破碎了。”
“雷内”感受着人格回归后涌入内心的种种情绪,“我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就像是一个空虚的梦。”
“不,甚至不如一个梦。至少梦是无害的。而我……不,你们,还有他们却为这件事付出了那么多。”
空收起了圣剑,“一切生命的挣扎都是有意义的。”
感受到胎海决口变得平静后,一直等待着一切结束的小小的纯水精灵飞了下来。
“纳齐森科鲁兹。”安向这个她本能信任着的存在询问道:“你能知道我究竟是谁吗?”
纳齐森科鲁兹沉默了一会,回答道:“名字只是一个称呼。混在你灵魂里的两种颜色,我都是再熟悉不过了。”
于是小纯水精灵明白了,她并不是莉利丝,也不是玛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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