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张伟就起床，开着车就出发了。
此时天还没亮，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要去哪。
这个自然是不能说的。
他之所以这么早，就是想先把车开到仓库后面的野树林里。
守株待兔。
一路风驰电掣，张伟很快就赶到了仓库。
他直接把车从仓库院子的右侧开进野地里。
那片地就是上次他看演练的时候，大家采石头的地方。
路过的时候张伟只觉得整个野地，到处都是石头被切走后留下的断壁残垣。
张伟记得很清楚，上次来这片野地上还有一片不小的石头。
现在已经消失了起码六成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被工人们练习的时候给采走了。
看来开高薪还是有用的。
即便是自己不在，大家伙也都很卖力啊。
张伟想着车已经拐进了仓库后面野地里的一片树林。
这些都是野生的林子，车藏进去就算工人们再出来采石头也看不到。
张伟直接开着车撞进了树林里。
野生的林子不均匀，有的地方疏，有的地方密。
大小也不均匀，有的很粗，有的很细。
张伟只要躲过那些粗的树就行了，细的可以直接碾过去。
这些小树的韧性很好，车刚一驶过，它就又自己立起来了。
顶多掉几片叶子。
就这样张伟直接开着车来到了林子的最里侧，前面就是仓库的后墙。
这面墙上虽然有窗户，但非常高，没有梯子的话没人能透过窗户看到自己。
这种情况下自己可以下车后，步行绕着整个仓库转着圈的观察这些工人。
如果谁有一举一动的可疑，都会尽收眼底。
等张伟熄火后，天刚蒙蒙亮。
他闲着没事，放低座椅靠背，记起了备忘录。
“现在还有抓盗猎的奖金没领，金额三万。”
“汤教授巨蟒化石研究出成果后，估计还会给我分钱，金额不定，但肯定比三万多。”
“科里给的阶段性奖励，估计能值个几十万。”
“警局那边说的奖励没给，大概三十万左右”
“李科长跟我立了军令状，完成改造后退还部分购机款，最高六十万。”
“评选优秀矿企，评上的话，估计各种补贴加起来能有个上百万。”
“张海云留下来的钱和金条股东，总价值上千万。”
“刚发现的大理石矿脉......”
“......”
张伟一桩桩的备忘，用密语在手机上记录的同时。
绝大多数人刚起床。
其中就包括上一批老员工，和今天要来实操训练兼第三轮面试筛选的新工人。
此刻韩洋刚从床上坐起。
他所在的房间是一间很简陋的卧室。
里面摆着两张床，中间夹着一个破旧的小桌子。
他看向对面的床，借着微弱的天光能看到，上面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中年女人。
因为怕打扰女人休息，韩洋没有开灯。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马明扬跟他联系的小号发来的消息。
好在韩洋给手机设置了静音，没有发出声音。
他皱了皱眉，点开消息。
“马总让我提醒你一下，今天是去第三轮面试筛选的，好好表现，你只有被正式录取后，才会借给你给你妈治病的钱。”
“还有，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要随时汇报到这个号上。”
这个号估计是马明扬的秘书在管着。
韩洋叹了口气。
在屏幕上点击几下，随后发出去了一条消息。
“好。”
消息刚发出去，对面床上就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咳咳咳，小洋，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
韩洋连忙关上手机屏幕，房间又陷入一片灰暗。
没想到还是给人吵醒了。
“妈，我今天早班，你再睡会吧，我做完早饭还给你留在锅里哈。”
说着韩洋就快步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留下女人自责的叹息。
“唉，好孩子，都怪妈身体不好，拖累了你了......”
大概三十分钟后，韩洋从家里走了出来。
此时天已经大亮，但太阳还没露头。
他以前也不会做饭，但妈妈生病后他辞去了大城市里的工作。
回到了小镇，照顾妈妈。
一年多来，他现在做饭是又好又快。
他看了一眼天边的朝霞，却是满脸的惆怅。
只有他自己知道，虽然帮助马明扬去当卧底，可以向他借二十万给妈妈治病的钱。
但他也就是得知能借到钱的那一刻是开心的。
包括之前帮马明扬去县里的地质矿产科里去考试，也是一样。
替人考试作弊，帮人卧底打探消息。
这些事情都跟他接受这么多年教育养成的价值观是相违背的。
但没办法，为了给妈妈治病，他只能昧着良心去做这些烂事。
韩洋露出一脸苦笑，随即向大街上走去。
良心？良心有什么用？良心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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