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四人搬来小凳子坐在阳台上，陆雪家的阳台装着白色护栏，张晓雅把买的兔儿灯挂在护栏上，又非要把四个面人系在灯穗上，调整了半天位置，让它们面对面，风一吹，面人和流苏一起晃，暖黄的灯光透过纱纸映出来，在地板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跳动的小星星，别提多俏皮。
她还从包里掏出带来的桂花蜡烛，点燃后放在阳台的小桌上，烛光摇曳，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暖融融的。天色渐渐暗下来，一轮圆月爬上中天，像一面银盘挂在墨蓝色的天空，清辉洒在阳台的瓷砖上，泛着淡淡的银光，和宋烟雨床头的月光连成一片温柔的网。桂花花瓣被风吹进阳台，落在桌角、落在她们的发间、落在速写本上，甜香漫溢，连呼吸都带着清甜，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满心都是熨帖的温暖。
张晓雅咬着一块莲蓉月饼，突然拍了下手，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两颗星星：“咱们来分享小时候的中秋趣事吧！我先说——我五岁那年，把月饼馅抠出来喂楼下的小狗，那小狗吃得可香了，尾巴摇得像拨浪鼓，结果被我妈发现了，追着我打了半层楼，我还哭着喊‘狗狗也爱吃甜的，为什么不让我喂’！最后躲在雪雪家楼道里，还是雪雪给我递了块桂花糕才哄好我，那块桂花糕我记到现在，是我吃过最甜的。后来我还偷偷把小狗带到楼上，藏在我家阳台，结果被我妈发现，又被打了一顿，小狗也被送回了邻居家。”
说完自己先笑得直不起腰，手还比划着被妈妈追打的样子。陆雪擦了擦眼角的笑泪，调侃道：“怪不得你现在抢我们的桂花糕那么熟练，原来从小就懂‘分享’啊，就是分享对象有点特别，专宠小动物！我还记得你当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还沾着月饼馅，活像个小花猫，我妈还给你拍了张照，至今还在我家相册里呢，每次翻出来都要笑半天。”
张晓雅立刻瞪她，伸手去挠她的痒：“那叫爱护小动物！哪像你，小时候总以为月亮里真有玉兔，中秋晚上搬个小板凳坐在阳台等，等得睡着了，口水都把裤子浸湿了，还是我帮你擦的呢！你醒来还不承认，说那是露水，结果被你妈拆穿，说阳台哪来的露水，把你羞得满脸通红。”
南书怜捧着速写本，忍不住轻笑，嘴角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眉眼弯弯：“我还记得，雪雪醒来后还揉着眼睛说‘玉兔肯定是嫌我家阳台不够大，所以没来’，非要让叔叔把阳台的灯都打开，说这样玉兔就能看见了，结果灯开了一整晚，第二天电费都多了不少，叔叔还笑着说‘就当给玉兔照路了’。后来你还把自己的玩具兔子放在阳台，说‘让它陪玉兔作伴’，结果第二天玩具兔子被雨淋湿了，你还哭了好久。”
陆雪脸一红，伸手去挠南书怜的痒：“就你记性好！你小时候剪坏了奶奶二十多张红纸，想剪兔儿灯结果剪得乱七八糟，有的没耳朵，有的没眼睛，还嘴硬说‘是纸不听话，不是我剪得不好’，最后躲在衣柜里不敢出来，还是我们仨拿了块桂花糕把你哄出来的！你当时还说，以后要剪个最好看的兔儿灯送给我们，结果第二年真的剪了四个，虽然还是有点歪，但是我们都好好收着了，我现在还放在我的书桌抽屉里呢。”
南书怜缩着肩膀笑，耳尖都红了，小声辩解：“那不是第一次剪嘛，手有点抖……我后来不是给你们每人剪了一张小兔子剪纸吗？今年我还特意练了，等会儿给你们看新剪的，肯定比以前好看多了。”
童筱薇翻出相机，调出一张泛黄的旧照片，照片里是小学时的她们，挤在陆雪家的老阳台赏月，张晓雅正扒着她的月饼盒，嘴角还沾着点心屑，陆雪在旁边拉着张晓雅的胳膊，南书怜则拿着一张剪纸凑在中间，四个小姑娘的脸上都带着稚气的笑容，背景是圆圆的月亮。
“你们看这张，”她忍着笑递过去，指尖轻轻拂过照片，“某人当年可不是‘帮着尝尝’，是差点把我整盒月饼都搬走，最后被陆雪妈妈撞见，还说是我自愿给她的，害得我被我妈说小气，罚我把月饼分给邻居家的小朋友，我当时心疼了好久，那可是我最爱的豆沙月饼。”
张晓雅凑过去一看，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石榴，梗着脖子反驳：“我那是怕你吃多了蛀牙！好心帮你分担！再说了，最后我不也分了你半块糖吗？还是我最爱的水果糖，糖纸还是我攒了好久的卡通图案，舍不得吃给你的！”“是水果糖的糖纸比糖还大，咬一口全是空气的那种？”
童筱薇挑眉，陆雪和南书怜已经笑得直不起腰，张晓雅急得去抢相机：“童筱薇你故意的！快删了，不然我把你上次拍小区风景忘关闪光灯，把楼下张奶奶吓一跳，以为有小偷，拿着扫帚出来的糗事说出来！还有你上次拍我睡觉流口水的照片，别以为我不知道！”
闹够了，张晓雅突然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桂花花瓣，拍得“扑扑”响：“对了！我带了许愿灯！”她从包里掏出四盏粉色的许愿灯，灯面上印着小小的桂花图案，边缘还镶着一圈银线，精致又好看。
“咱们去小区的小花园放吧，阳台太高不安全，而且小花园人多，热闹！正好去参加中秋晚会，猜灯谜赢奖品！”陆雪提议道，四人拎着许愿灯下楼，小花园里已经热闹起来了，物业在树上挂满了红灯笼，灯笼下挂着一张张灯谜纸条，五颜六色的，引得人驻足思考；还有人在唱卡拉OK，唱着《但愿人长久》，声音悠扬；孩子们追着跑，手里拿着兔儿灯，笑声阵阵；几户人家铺着野餐垫，摆着月饼、水果和桂花酒，边吃边聊，其乐融融。路灯洒下暖黄的光，把树叶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落在地上像水墨画。
张晓雅刚点亮自己那盏，烛火就晃了晃，流苏差点碰到灯面，陆雪赶紧伸手扶了一把，笑着调侃：“你这许愿灯是想原地‘开花’吗？上次摘石榴踩空摔在草堆里，疼得哭鼻子的样子忘了？还哭着说草堆扎人，要我给你吹吹，结果吹了半天，你又笑了。”张晓雅拍掉她的手，嘴硬道：“那是意外！总比你摘石榴时把我撞得坐在地上，还压坏了我好不容易吹成的‘小老鼠’糖画强！那糖画我还没舍得吃呢，心疼了好久，你还笑我吹得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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