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咚~叮咚~”
“悠扬”的乐声，毫无节奏的响起。
站在门口的舒姣，十分清楚的看到对面音乐老师那一言难尽的微表情。
看得出来，她忍得也很艰难。
“没天赋就换一个。”
舒姣忽得出声。
吓得沉浸在艺术之中的季悠悠手一哆嗦，本就杂乱的曲声，更不堪入耳。
她扭过头，就见舒姣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
“姐、姐姐？”
季悠悠声音颤抖的轻唤一声。
“也得亏这是别墅，邻居少，隔音好，要不然就你这个弹法，我们家将成为第一个因为噪音污染被投诉的住户。”
舒姣神色平静的说着。
季悠悠一下子被噎住，“很、很难听吗？”
“怎么，你觉得自己弹得宛如天籁吗？”
舒姣眉尾微挑，冷笑一声，“也是。这曲谱右上角该标你的名。你都会自己作曲了，多能耐啊，下个格莱美奖主就是你。”
“只希望到时候，你别说自己是莫老师的学生。”
“她在艺术界教书育人多年，别快退休了，栽到你身上。”
季悠悠：……
没事的没事的。
习惯就好。
舒姣不是在嘲讽她，她说话就这样儿。
她单纯就是喜欢阴阳怪气，一辈子就这么点小爱好罢了，不跟她计较！
心里想归这么想，但季悠悠还是感觉脸上一阵发烫，搭在钢琴键上的手指都缩了缩。
“那我换一个吧。”
季悠悠小声开口。
“莫老师，别教她弹了。不过，不会弹，也得会欣赏。”
舒姣提醒道：“基础知识要掌握。至少出了门，能当一个合格的喷子。”
别人弹得好不好，你得知道。
而且你得知道别人哪里没弹好，哪里弹得好，能浅浅说个一二三的精准点出来。
“好。”
莫老师点点头。
舒姣就算不来，她也要教不下去了。
这辈子，就没教过这么没天赋的孩子！
她终于明白，原来这些年真不是自己教育水平高，而是……能送到她面前的都是天才。
所以教起来才没那么折磨人。
“三儿，我怎么感觉，我在走恶毒女配路线呢？”
转过身，把门关上，舒姣感觉自己的所作所为有种莫名熟悉感。
“是啊。”
003点头，“没关系，就算恶毒，你也是恶毒女主。咱们不当女配。”
舒姣：……
她不禁失笑，“行吧。”
刚怼完季悠悠，扭过头一看，顾泽上门了。
手里捧着一小束路易十四玫瑰，穿得西装革履，踩着一双闷骚的红底皮鞋，带着一点寺庙檀木香的味道，就走了过来。
“姣姣。”
顾泽笑着将花递给她，“晚上有空吗？我带你出去约会。”
舒姣：……
看一眼外面的天色，她指指家里那座古董镶宝石的黄金钟表。
“五点半？你约我？”
舒姣一把将他推开，“你拿我当什么人？你说约我，我就得跟你出去？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宠物吗？”
“不是不是，姣姣，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泽笑容一僵，随即有些慌乱起来，“我就是想给你个惊喜……”
“惊喜？顾泽，”
舒姣双手抱臂站楼梯上看他，居高临下斜睨他，“你看看你穿得什么样儿？跟个暴发户似的，油腻死了。”
“啊？”
怎么一言不合就开始攻击了？
顾泽有些无措，低头查看自己的打扮。
舒姣：“还有你这个香水？一股子老人味儿。”
顾泽：……
“你现在都什么品味啊？年纪轻轻一把年纪的，审美课回炉重造去吧。”
舒姣翻了个白眼，“跟你走在一起，别人都要笑话我。还有，登门请我，一束玫瑰就想把我打发了？”
“我还没那么廉价！”
顾泽点点头。
他懂了。
今天他来得突兀，姣姣肯定觉得他不尊重她，而且还没带令她满意的礼物，她生气了，所以看他哪哪儿都不顺眼。
虽然她话说得难听，但她不一直都这样儿吗？
“姣姣你别生气，我错了。”
顾泽十分真诚的认错，“L家新出的满天星钻石项链，我现在就买来送给你好不好？”
“谁稀罕。”
舒姣轻嗤一声，“你最近怎么这么闲，顾氏要倒闭了吗？”
顾泽：……
“没有，公司挺忙的。只是我……”
舒姣：“你翘班？”
“也没有，我只是……”
“早退是吧？”
舒姣嘴角一撇，“怪不得这么闲呢。有烦我的时间，不如多谈两个订单，免得外面都喊你败家子儿。”
顾泽：！！！
他懂了！
肯定是他业绩不好，外面的人唱衰他，姣姣这是关心他呢。
“没事，姣姣，我不在乎的。”
顾泽解释道：“等我继承顾氏，就没人敢这么说了。”
还等你继承顾氏？
舒姣眼底闪过一抹玩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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