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空气中似乎染上了一层暖意，温和的阳光洒在身上特别舒适。
这时间过得真是快，已经可以迎接春天来了啊，杜落清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杜师兄~师傅说吃完早饭就一起种草莓呀~”涂涂兴冲冲的跑过来将一个肉饼塞进他的手里：“师傅新尝试了肉饼，他说你会喜欢的！”
杜落清看着手上还冒着热气的肉饼，缓缓的咬了一口下去。
外皮金黄酥脆，一口咬下去“咔滋”作响，肉馅特意和着葱姜来去腥，调的料汁也是甜而不腻，做早餐正合适。
杜落清突然问向涂涂：“涂涂，你们觉得这个肉饼好吃吗？”
涂涂一听，小脸拧巴成一团：“我不喜欢……那个姜的味道太刺鼻了，还放了很奇怪的酱，好臭，我们闻到都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师傅要放这个……”
杜落清揉了揉涂涂的小脑袋，一边吃着肉饼，一边拎起草莓苗往后山走去。
“……欸，不等等一起去吗？”涂涂疑惑的看着他。
……
清晨的后山迷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本来有些滑脚，好在这来回次数走多了，杜落清也生出了一些经验，慢慢的也就上去了。
偶尔也想清静一小会。
杜落清放下背篓，拿起一边的小铲子看了看，找到一块边角比较空的地方，蹲下一看，竟是早就被翻好的土堆。
这是昨晚大半夜松的土吗？杜落清单手撑起下巴，选了一块小的草莓苗丢进了土里，然后随便把土埋了上去。
好像不是这样的吧？他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在灰狼山看到的草莓。
“怎么一个人上来了？”卓青瓦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杜落清仰起头来看着他，这风收的可真快啊：“闲着也是闲着嘛，反正没啥事。”
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锁骨，卓青瓦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
他坐在了他旁边，歪着头看他：“真的？”
杜落清心虚的别过脸，支支吾吾：“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在思考怎么种草莓么……”
卓青瓦点点头，他抓起他的手就往草莓苗上捂着。
“怎么……”杜落清还没问完，就感受到手中一股暖意流入，卓青瓦覆盖着的手底下发着淡淡的绿光，没一会就感受到草莓苗活跃了起来，他的叶子都往外探出几厘米。
杜落清瞪大眼：“嚯，好厉害。”
“活了就是种成功了，”卓青瓦又将草莓苗上面堆着的土清理了一下，眼睛再次看向他：“所以，可以告诉我到底遇到什么事了吗？从昨天开始，你就一直想对我说什么。”
杜落清一愣，收回了手，捏紧了拳头。
“放松点，阿清，你可以相信我。”看他绷得更紧，卓青瓦轻声宽慰。
杜落清本就不是那种能憋的住心事的人，他好忘事，但这件事却莫名其妙的成了一直惦记着的事，他恨恨的拔了根杂草往外一丢。
“我相信你什么，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杜落清正想跟卓青瓦呛声，却看到他那澄澈的眼睛温柔的注视着自己，瞬间就没了脾气。
杜落清叹了口气，像是认命的看向他：“卓青瓦，你知道吗，我似乎从很早以前就被一个神明注视了。”
“那位神明貌似拥有很奇怪的力量，他甚至可以操纵感情。”
“我去到的每一个世界，到处都有对我这么好的人，好到甚至连举动都是相似的，他们都知道我的喜好，都顺从我的意见，都会为我着想……卓青瓦，你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吗？”
“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对我说了喜欢，你不觉得怪异吗？”
“你确定你为我做的这些，都不是被控制的吗？”
杜落清一口气将心中沉闷已久的话说完以后，他直直的看向卓青瓦。
这是卓青瓦根本意想不到的话题，他怔在了原地。
……这番话确实能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情感。
早就被神设定好的人生，就连情感也要被一同戏弄吗？
卓青瓦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看他半晌没说话，杜落清轻声说了声“当我没说”便起身准备离开。
才刚站起来一半却被一只大手拽住了手往回一拉——杜落清没站稳，一个趔趄半跪了下来：“靠！——”
这个拜年的姿势让杜落清羞耻万分，正要开骂，却被卓青瓦扯着手又近了一分。
“我还没说我的回答，阿清，”卓青瓦呼吸有些混乱，他有些紧张的一遍遍重复：“不要走，阿清，你先不要走。”
“这件事对我的冲击是比较大，但并不代表我会产生其他想法！如果，如果说这就是你顾虑的原因，那我现在认真的回答你。”卓青瓦努力的整理着语言，想要尽可能精确平静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声音却不自觉的带了些颤音。
杜落清微微一怔，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手足无措的卓青瓦。
“我知道我一直被神明限制，我承认我是有过不甘心！但是这一次，我是真的第一次，第一次对一个人动心！哪怕真的是暗示，我心甘情愿接受！”
“……我相信自己的感觉！不管有没有神明的暗示，我也一样会喜欢上你，如果说之前别人能在神明的暗示下对你做到这些，那我就比他们做的更好！我，我……”
卓青瓦越说越是语无伦次，他似乎想不到更好可以自证的说辞，最后他干脆将杜落清的手压上了自己的胸口：“阿清，你信我，你听……”
此刻的杜落清跟他挨得很近，手掌触碰上了他饱满的胸口，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卓青瓦“噗通噗通”跳得快要爆炸的心跳。
“阿清，一看着你，我的心跳就变成这样了……阿清……”
卓青瓦低低的念着他的名字，仿佛在念什么情诗，看着杜落清纤长的睫毛在微微的颤抖和微张的嘴唇，卓青瓦回想起了那夜柔软的触感，清澈的眼神中逐渐染上了一层情欲，他情不自禁的俯身凑上去。
——回答他的依然是杜落清布满咒文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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