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元气大伤漱石的累晕了,待在一处一动不动,像惊吓过度的小兔子,箫飒认为他大势已去,便想动手把他拉出外面去。
兵不厌诈,箫飒中了漱石的金蝉脱壳之计,漱石的一只手已经奋力从麻绳里挣出,在箫飒走过去接近他的那一秒忽然发动坟术,给了箫飒的脑门一拳。
拳头和额头的碰撞就像用千斤巨石砸鸡蛋,蛋清蛋黄鸡蛋壳混淆视听,箫飒懵圈,天昏地黑,仿佛所有的细胞须臾之间碎裂。
大脑一阵轰鸣,箫飒飞出好几米远,耳边安静得只剩呼啸的风声,背部撞到木椅子上,引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啊的大叫,木板直接被这股无以复加的力量撞碎。
屋内翻江倒海的动静,打搅了屋外日头下的安宁,神灵氏二人不可能没听见。
险情既出,她们立即冷静下来,四目相对,用眼神交流了下信息,即刻双腿落地双手推椅子,离弦之箭似的冲刺进里屋。
神灵氏的手指朝漱石一点,他的手被层层叠叠的雪球包裹,挥了好久才把雪团挥开,准确来说是让它融化,这些时间足以让拿着备用绳索的贪得无厌将他重新捆起来了。
神灵氏见这边不用她帮忙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识趣的改换作战场地,连忙跑到箫飒那边看他受没受伤。
箫飒举了举手,可能在表达我要痛死了,也可能在表达我没事,这让她无从下手,先下手为强,把他扶起来了,虽然撞到了老腰,他没受重伤,过两下就能缓过劲来。
神灵氏摸走桌上的几十张新稿纸,搀扶着遍体鳞伤的箫飒出外面,她意识到派箫飒来是个不明智的举动,多年以前就知道他是个不靠谱的少年。
到了现在时代变迁了,他还是死不悔改,加之他如今是个没有法力的人,不被情绪不稳定经常失控的漱石揍死才怪,多亏她们前来救援及时。
愣头愣脑的箫飒和神灵氏低着头走了几米,神灵氏叫他顾着点路,路看好了他们一把抬头,于是目瞪口呆,见到了他们把控不住的情势。
二人前面约三四米,是霸道的贪得无厌和被她用绳子捆成一个大粽子的漱石,无厌啊无厌,实力不容小觑,她一个小女子竟把漱石单肩扛在身上。
愁眉苦脸的他们接着走,无厌走到大门口挡住了门外射进来的阳光,地面投影出她扛着漱石的倒影,像一根柱子上横着长了一棵千年古松,百年难遇的奇迹。
她感觉气场不对,应该有人在身后议论她,停住脚步,动态的影子刹那静止,像流动的河水突然凝固。
箫飒和神灵氏也停住了,她回过头来,唇红齿白,回眸一笑,转身甩头,潇洒离去,徒留漱石绵柔的号角。
神灵氏欲拔腿往前走,踌躇不决的箫飒把她抓得死死的,她转动脖子留意箫飒狰狞的神态,他的唇角的确是在抽搐,眼神似被很对双脚踩烂的泥巴,幽怨的恶毒的。
贪得无厌的笑容像在嘲笑箫飒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正值壮年的大丈夫比不过一个眉目如画的女人,啊哈哈哈笑死我了,箫飒就是这样理解的。
“大手笔奶奶的,她是在讽刺我吗?”他不知不觉就说出这句话来了。
箫飒和神灵氏走出大门,一步一个脚印跟着前者的步伐,他一定要踏在无厌踏过的土壤或石块上,就是幼稚孩子玩的无聊游戏。
这样能找寻点心理安慰,仿若踩在前者的脚上,他的确能体验到踩人脚的兴奋,可怜的神灵氏老是被踩,当年做船上的尊严都随着光阴的焚烧而烟消云散了啊!
到了固定的地点,无厌将粽子漱石扔到地面,拔出塞在他嘴里的毛巾,让他畅快的呼吸,神灵氏扶箫飒坐在长椅上休息。
漱石东张西望,猛烈的光芒刺进他的眼里,大地白茫茫一片,他甚至快要误以为自己被扔在了沙漠地带,一无所有。
十几秒钟后,眼睛适应了光照的强度,白茫茫的画面里多出了模糊的房屋,模糊急剧清晰,就成了大本营一个切面真切的状况。
他的眼神胡乱地移动着,心脏已经爬回到桌面的纸张上,目光游移到地板游移到蓝天,游移到白云游移到土壤,忽然一堆白花花的稿纸横七竖八地堆积在眼眶,蹒跚到屋内的心脏嘭地钻入胸膛,把他撞得上半身猛地后仰,千千万万的稿纸眨眼间就被滚烫的眼泪濡湿。
周围的一切屏蔽了,漱石听到风和云层掠过天空的声音,无声的哀求把他的心脏顶得破碎,他沉豪英毅的脸上满是崩溃的哭泣,手脚麻木。
灵魂似乎蜷曲着伸展着,蜷曲着伸展着,释放出压抑的情感,他知道,因为过于汹涌,没来得及付出的感情,会把自己淹没。
他像一只断了尾巴以躲避天敌的追捕求生的蜥蜴,在它重新长出来之前,渴求找到一个安全的保护港,也许聚少成多的稿纸就是他命中的归宿。
那是一个温馨的钢铁的房屋,足以庇护他的灵魂和肉身,在也不怕狂风暴雨来打搅一时半会儿的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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