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是老了,但你做的那些好事我心知肚明!”孟婆义愤填膺。
凌沉撇了撇嘴,“你走到了山穷水尽的现状,喊我来帮你,现在又来指责我干坏事,我真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自从你心里盘算请我来帮你的那天起,你就该知道我是一个烫手山芋,而不是你捧在手里任你端详的夜明珠。”
孟婆名目繁多的表情变化无穷,生气凌沉用这样蛮横不讲理的口吻和她讲话,同时吃亏是福,她认清了凌沉这个身处云里雾里的人。
正经时他像个气宇轩昂翩翩君子,不正经时就像个无赖的混蛋,没有谁比他玩心重,她也从不奢求他令她心满意足称心如意,这完全就是痴心妄想。
不知道该回什么了,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骂了的话会引起两个人心的争端。
若是心高气傲的凌沉就这样走开的话,那她之前为此付出的一切努力,憋住愤怒的隐忍不发是功亏一篑,小不忍则乱大谋,势必得忍住。
倘若不说他几句,又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凌沉会以为她就是个装模作样装腔作势的人,说她胆小怕事根本胜任不了首领,从此他目无法纪,在她面前桀骜不驯的行事,做一些不伤天害理但会拖缓大本营前进步伐的事情,到时候他骑到她头上,她哭也来不及哭了。
避免猴子当老大,该打压的还是要动用强制措施。“你是个理直气壮的人,你站在门外,可以说你没有和他们鬼混,但我也可以说你在面壁思过,你给我适可而止吧?”不重也不轻,刚刚好合适。
说完这句话,孟婆把拐杖放下来使劲戳到地面上,气哄哄走向油烟滚滚的门口,仿佛将地板戳了个大洞,凌沉掉进洞口去了。
他回头望着墙壁,面壁思过四个字一遍又一遍在眼前闪烁,这么说好像也不离谱,他真的像一个在面壁思过的人。
死猪不怕开水烫,孟婆提脚快速走入,没等她进到门内搜寻众人的踪迹,他们倒是先一窝蜂地冲出来了,像是发生了毁天灭地的大灾难。
迅速闪到一边,以腾出空间让他们跑出来躲命,孟婆看到了师傅们明智的做法,用勺子凫了半瓢油,恐吓这群落荒而逃的小笨蛋,恶狠狠治了他们一顿,帮孟婆出了口恶气。
第一个冲锋陷阵冲出来的人脚底一滑,手上热热乎乎的食物甩到半空中,它还没有落下来,后面的人蚂蚁般涌了出来,一堵人墙中落,十几个人趴在孟婆眼前伸手就可触摸到的地板上,鼻青脸肿,眼冒金星。
天助我也,孟婆这样想到,她用拐杖戳了戳几个理发后头发长长总算能见人的船员,观察他们眼睛里转圈圈的金黄色星星。
擅离职守油腻腻的师傅跑过来见到这副场景,笑笑之后,瞥见阴沉着脸的孟婆也在现场便不敢做声,孟婆叫他们回到工作岗位上去,他们有恃无恐地走了。
下层被压得脸充血的人手向前面伸着,用手指抠着地板,想挣脱出来,可是难为情的他无能为力,上面压着的全是笨重的人,他的胸腔被压迫着不能呼吸,缺氧的脑子晕乎乎的,好像要死去了的样子。
中层的人也不好受,整体状态只比下层的人好一点。位于上层的人倒是悠闲怡然,因为突如其来的急刹车,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只当下面的人是张柔软的沙发床,想躺多久就躺多久,躺到天昏地暗也可以。
味忍就是那个被上帝厚爱的宠儿。他跟随大潮流冲出房门,因为多摔了几次被落在后面,他惊慌失色,害怕那些人第一个把热油泼到他身上。
他赶命似的追上前面的人,企图赶超他们以便不被热油攻击背部。
意想不到的状况发生了,前面的人集体滑铁卢,他踢到他们堆成沙袋的身体,身体重心失控,也不由自主向前扑倒,一下子农奴翻身变主人,最有可能遇害的人成了幸运儿和人生赢家。
味忍扶着像在太阳底下晒了十个小时的脑袋,油烧开的声音在脑子里滋啦响,像是有人往他大脑里浇了一勺热油,急速传出的痛感难以启齿。
双手撑着下面人的腰站了起来,张皇回头一望,追兵散了,他这才有时间长吁短叹,转过身前面一看,不小心张开嘴吧惊叹不已:完了完了。他肯定孟婆听见了他的嘟囔,因为她的眼神忽然瞪得浑圆。
心脏的跳荡声瞬间提高几十分贝,他看向左边打开门明亮的室外,眼神在门外、孟婆险恶的脸和哀嚎的同伴们身上望来望去,像在犹豫不决徘徊不定。
思想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味忍看了眼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置之度外的凌沉,急忙跳过抱着头在地面打滚的人,跑出位于尽头的门,出去后发现这边是出货的地方,远处的海面漂着几艘船。
上层的味忍逃开了,下面的人一个接一个爬了起来,箫飒正是其中之一个狼狈不堪的人,衣服上皮肤上沾染了脏乎乎的油渍,散发着难以言表的恶臭,像个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死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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