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眼神,訇然停留,箫飒见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十几个人愕然地盯着他,就像他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他们一样,仿佛两者间来了个了不起的神情注视。
他们大都抱着胸贴着墙站立,剩下的刚从冰库出来不久,蹲在地上蜷缩身体靠墙坐着,像冬夜无家可归风餐露宿的老人。
他们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共同性:无所事事。或者说聚众偷懒,可由他们弥散的眼光和不太自然的神情动作中读出这条信息。
有趣的事情没有人想错过,笨重的苦力活也没有人不想错过。
他们嫌弃木箱子重,数量众多,要搬到猴年马月才能搬完,到时候哪有力气看东西了。
况且冰库这么冷,进去一次起一次鸡皮疙瘩,到时候鸡皮疙瘩训练有素,半夜不时紧急集合该咋整。
文行老大是拓跋,凌沉作为他们公认的武行老大,走到入口出掀起薄薄的帘布的一个小边角,望了望外面,脸色突然变得很苍白,引得大家争相惶恐不安。
谁知,脸色煞白的凌沉来了个急转弯,对着众人晴朗一笑,展示给众人半个侧脸像朵刚刚绽放的太阳花,以独当一面的高调姿态横杀大家的担忧。
凌沉没说什么,笑意盈盈地走开,像个和大人玩躲猫猫的倒霉孩子,他狂妄不羁地走向右边。
大家不敢掀开门帘看外面的情况,也怕他是声东击西,小鸭子们呀呀叫,跟着凌沉往右边走去。
箫飒掀开门帘一看,及时捂住嘴巴所幸没吼出来,跟着大队伍逃走了。
真相是孟婆要进来探班了,他们这样这么好意思见她,还不如快点闪人,消失在食物的城堡中了呢!
夜晚像一颗毒气弹降落前,他们豪迈地闯入十几个加工车间胡吃海塞,这是无可匹敌的凌沉发挥的积极作用,有了他大家所向披靡什么也不怕。
要是被人抓到就把责任全砸在他的头上,罪名全扣在他头上,让他担责的好处是他永远一副无所谓别人怎么对待他,他仍旧无可厚非不置可否的厌世脸。
他们在这个食品加工厂见了大世面,有专门从水果中提取糖水熬糖的制糖支部,有用各种水果做各种酒类蜜饯和派的生产线,有做烤馕和大饼等干粮的,也有用小麦做面粉面条用稻米做米线的……装扮整洁的工人们低头默默干活,不敢乱说话,以为他们进来是孟婆同意过的。
大家毫无顾忌,在食品加工厂大吃大喝追逐打闹,凌沉只顾自己走来走去,用两根手指这个捡点那个捡点放嘴里吃,让划伤红人语言的冷漠自我发芽,刺破他萧瑟的脸颊。
孟婆提着拐杖四处找他们这群混蛋,每次刚见到他们,也被他们发现,他们拔腿就跑,手里还抓着一大把美味的食物,有的临跑前还望兜里揣,掉了满地都是,要不是被人劝快点跑,贪得无厌的人一定会被她抓着的。
三百米的长度,有几十个房间,每个隔间的美味不同,味道全都不错,他们闻着不同的香味逃窜,鼻腔里是浓郁的芬芳。
孟婆气得快老泪纵横啊,这群该死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知不知道他们一顿吃下肚子里的食物是一个工人三天的供应量啊,俗话说一物降一物,他们就是食物的天生克神。
他们进食的速度风卷残云,加工厂迟早得破产,悔不当初哪,要是早知道他们行事这么莽撞,她就坚决不让他们进来了,何必看在凌沉身在其中的面子上,假装自己客气大方。
终点站是个油坊,用来炸油炸食品的,炸和烤不同,炸使用热油,烤用的是炭火,高温使分子运动活跃,这间房的香味是最醇厚也最油腻的。
房间里飘着油烟,无论是两排一共几十个铁锅砖灶,还是一砖一瓦都油腻不清,墙壁上的油渍集成流滑下来,地板滑溜溜的,数不清斜斜的脚印,看来工人师傅们没少狗啃屎或险些倒栽葱啊!
房间的天花板漏油,上面新开了一家榨油厂一样,尤其是长年累月掌勺的男人女人,头发像焗过油似的闪着靓丽的光泽,另有油油的味道,这是嘴不干净的房间,老鼠都懒得在这里打洞,却仍旧抵挡不了来势汹汹的人马。
没进入油坊,他们就早早闻到了那股无以名状的扑鼻香味,这是油炸食品特有的香味,这种特殊的香味好像一层层的酥饼,一掰就碎,嗅觉感觉味道好极了。
门是敞开的,谁也无法阻挡饕餮之徒的胃口,他们一窝蜂地跑进去,洋溢着年轻人往往昙花一现的激情。
用搭在肩上的白毛经擦汗的油锅师父们名声诧异呆愕地瞪着他们,吓得把沾满了汗水的毛巾扔进沸腾的油锅里,这么多年的工作下来,有了眼疾手快的经验。
注重安全卫生的他们好像看见几十吨地沟油涌进来,不知所从的表情突然变得凶巴巴,像见到了竞争对手的发情期雄狮。
已经臭了,他们的名声已经臭了,在前两间加工隔间大闹天宫时,油坊的工人们涩然提高了境界,能在前面隔间闹出这么大动静来的人定当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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