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利联邦。
51区。
天唐市。
城郊。
漆黑的夜色中，豆大的雨滴疯狂掉落，啪啪作响，它们似乎想掩盖住这世间所有的声音。
远处偶尔的闪电，照亮眼前这幢年代久远的破旧公寓，这座公寓名为米塔公寓，建成年份已无从考究。
下一秒。
震人心魄的闪电，盖过雨声，轻松钻入公寓的每一个角落。
破旧的公寓漆黑一片，只有404室的窗户透出一丝昏暗惨白光线。
未开灯的404公寓内。
林欢戴着一副防蓝光眼镜，眼睛未眨过一下，直勾勾盯着眼前的屏幕。
双手不停敲击着红轴键盘，发出轻微的敲击声。
偶尔右手没有动作，也未曾动过一次鼠标，左手却是Ctrl+S疯狂按压。
林欢进入一种忘我的状态。
窗外雨滴疯狂拍打玻璃的“噼啪”声，和偶尔令人心颤的闪电，似乎都没能进入他的耳膜。
斑驳水渍的墙上，一块老旧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
林欢轻轻抬起左手，多用了几分力，重重落下。
“啪！”
最后一个字符‘0’成功输入到代码中。
“搞定！”林欢嘴角微微翘起。
“轰隆隆......”
“霍嚓！”
“嘣——”
一连串声音差点击穿林欢的耳膜，眼前屏幕惨白的光线闪了几下，陷入黑暗。
“我去！”
“这破电池，连三秒钟都撑不住！”
“幸好有保存！”
林欢抬头看向黑乎乎的窗外，有些无奈。
“这鬼天气，什么时候才停。”
他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肯定又是这边的变压器又双叒炸了。
也不知道是这个片区有问题，还是他有问题，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
无论风和日丽还是刮风下雨，变压器总在他最意想不到的时间——
“嘣——”
炸了。
“虽然是个老小区，也不能这样被抛弃。”林欢伸手在桌上摸了几下，拿起放一旁的手机，点亮，屏幕最上面“无信号”三个字，让他感到一阵窒息，“这是逼着我去睡觉。”
林欢点亮手电，习惯性伸手按掉桌上插座的开关，转身往浴室走去，打算先冲个冷水澡再说。
公寓年代久远，浴室内基本都是污迹斑斑。
唯一还能看得过去的，就是那件与浴室装修风格格格不入的新浴帘。
正是它的存在才让阴冷的浴室，有那么一点阳刚的气息。
林欢随意将手机反扣在妆台上，三下五除二除掉身上的衣物，反手拉上浴帘。
他伸手打开水龙头，水却不是他想象那样喷洒出来，只“呲”了一下便没了后续。
林欢不死心，望着花洒反复开关几次。
“嗖！”
闪电的光溜进浴室，林欢眼光的余光，似乎看到一个人影从浴帘的另一侧闪过。
“轰隆隆......”
“啊！”
雷声接踵而至。
林欢吓得叫出了声，他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他咽了口口水，缓缓伸手握住浴帘的一角，“唰”的一下，用力拉开浴帘。
可浴帘外，除他那部开着手电的手机，似乎并没增加新的东西。
林欢眨了眨眼，“看错了？”
缓和一会儿，林欢再次扒拉开关几下，依然没有一点水流出。
“咚咚！”
“咚咚！”
“我去！”突然的敲门声再次把林欢吓了一跳，“大半夜的，谁啊？”
林欢穿好衣物，借着手机灯光，来到房门后。
“谁啊？”
“咚咚！”
门外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敲门声。
这种老旧公寓没有留猫眼，林欢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就算有，就这鬼天气，这光线，估计连个鬼影也看不到。
“谁啊？”林欢再次喊道。
可回应他的依然是“咚咚”的敲门声。
“神经病啊！”林欢心中暗骂道，一只手上举着手机，一只手慢慢地从门后的飞镖靶上，拔出几枚飞镖藏于手中，以防万一。
敲门声还在继续。
林欢吸了口气，“咔嚓”一声，解开门的反锁。
敲门声停止。
林欢缓慢拉开门，待他看清外面的制造声音的人后，才松了口气。
原来是公寓看门的老大爷，难道......
老大爷有一个奇怪的习惯，林欢把它叫作“老大爷奇怪的癖好”。
那就是，公寓内哪个房间过了十二点还没熄灯睡觉，老大爷就会一间一间地敲过去。
然后，举起一个老旧的牌子，上面字迹模糊写着“十二点，关灯睡觉！”，牌子不知道用了多久。
老大爷举着牌子，从不说话，但他不是哑巴，这个林欢是知道的。
果然！
林欢刚打开门，老大爷立即举起那块牌子。
可是......
林欢瞄了一眼手机——10:11pm。
“大爷，还没十二点，我......”林欢试图与老大爷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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