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爵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而且，他希望对方抓楚雅涵就是冲他来的。
这样，楚雅涵的安全就更能得到保障了。
“慕……”楚雅涵心下动容，她能感受到慕天爵此刻的紧张。
可是慕天爵不想听别的，强势地道：“答应我！”
楚雅涵清楚，此刻说什么都是枉然，只能先让慕天爵心安。
“我知道了，我答应你。”
“把你实时定位发给我，我重新做安排。”慕天爵又道。
“嗯。”
楚雅涵照做。
切断通话后，老者似乎看出了什么，“很棘手？”
“外面没有我的人。”楚雅涵微微叹口气，回答道。
老者愣了下，但很快有了思路，提议道：“这样也好，你可以趁乱悄悄走。”
“他们的注意力，现在并不在这里。”
“……”
楚雅涵眼前一亮，朝外面看了看。
心有所动。
“只是，这小东西你带着的话，目标太明显了。”老者看了看缩在角落里的快快。
快快是很稀少的品种犬。
这也就说明，它是楚雅涵的一个标志，带着它太惹人注目。
楚雅涵知道，老人家是想让她把快快丢下，这样逃掉的几率才大。
可她不能这么做。
“它是我丈夫的母亲留给我丈夫唯一的念想，我不能丢下它。”
听楚雅涵这么说，老者无奈，可也理解。
略微思索后，他像是下了决心，一定要帮助眼前的小姑娘脱困。
快速从一侧货架的底部，拖出一个长长的布袋。
楚雅涵不解地看着老者。
老者笑了笑，“很多年没用过了，不知道生疏了没有。”
说着，将布袋打开，取出一把猎枪。
楚雅涵诧异间，老者已经将报刊亭的灯熄了。
起身说道：“抱起你的小东西，跟我走。”
楚雅涵这才反应过来，老人家要帮她离开这里！
连忙拒绝，“不行，太危险了，我不能把您也卷进来。”
“在你踏入我的亭子开始，就已经把我卷进来了。”黑暗中，老者的眼睛闪着幽幽坚韧的光。
“……”
楚雅涵被噎了下。
“再不走，等他们发现这里的异常后，想走都走不了了。”老者又道。
“到时，你和我、包括这个小东西，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走，还有一线生机。
不走，只有一条死路在等着。
*
楚雅涵抱着快快，跟着老者出了报刊亭。
老者熟悉地形，加上天黑后小道上光线不足，专门带着楚雅涵走路灯较少的小街巷。
随着枪声和惨叫声越来越远，最后再也听不见了，楚雅涵才大大松口气。
老者将猎枪收起，道：“这里应该暂时是安全了，你自己小心，赶紧和你的人去会合吧！”
说完，转身离开。
“老人家！”楚雅涵叫住他，上前朝老者奔了几步，“你的报刊亭不要经营了，以免对方报复。”
“还有，你住在哪里？等我脱离危险了，一定要报答你的。”
知恩要图报。
何况，因为她，老人家赖以生计的事业没了。
她实在过意不去。
“我如果期待报酬，不如直接把你送给要抓你的人，还更轻松些。”老者道。
“……”
楚雅涵语塞。
可，也不能别人冒了那么大风险救了自己，自己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吧？
想了下，她把快快放下，再把身上所有的现金都掏了出来。
不多，但是她现在仅有的了。
“其实……”老者犹豫了下，从贴近心口的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今天是我孙女的生日。”
借着微弱的光线，老人家几番打量照片后，递给了楚雅涵。
楚雅涵接过来，看去。
照片里是一个栗色头发的小姑娘，剪着波波头，头顶还戴着一个粉色蝴蝶结发箍。
依偎在老者怀里，冲着镜头露出甜甜的笑。
不过，照片里的老者比眼前的本人年轻多了。
看样子，是多年前拍的。
楚雅涵察觉出不对劲，“她……”
“她死了。”老者言语平静，可楚雅涵还是捕捉到了一丝苦涩。
“如果她还活着，应该20岁了。”老者说着，抬头和蔼地看了楚雅涵一眼，“和你差不多年纪。”
“……”
楚雅涵明白了。
她的年纪，以及这身装扮，让老人家想起了已故的孙女。
所以，他才冒着巨大的风险帮助自己。
“以前，她很喜欢陪我在报刊亭里待着。”老者声音温和，说完这句话，抬眼看了看楚雅涵。
迟疑了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如果，你想要报答我，可不可代替她叫我一声‘爷爷’？”
“……”
楚雅涵听得心酸，对她来说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要求而已。
可老人家却……
老者以为楚雅涵不愿意，眼神逐渐黯淡下去。
“爷爷。”楚雅涵调整好心绪，用她会的几个F国单词组成语言，深情说道：“我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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