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丢了工作，兜里还有49块钱，昨天买了五个馒头，买了一把菜贩子便宜处理的菜，这两天能填饱肚子了，就是没有荤腥，总感觉胃里空闹闹的。
此刻看着云小五一家吃着大鱼大肉，她馋得快流出口水。
饭店里跑出来一个女服务员，赶她走。
“臭要饭的，我观察你好半天了，上别处要去，别在这里影响我们做生意。”
程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破破烂烂，裤子破了一个洞，鞋子的大脚趾头都露出来了，确实像个要饭的。
她再次看看云小五他们一家，愤恨地跑开。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问了好几家招工的，人家看她的样子，直接摆手让她赶快走。
“哎呀！”
她一不小心和人撞到了一起，瘦弱的她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
“走路不长眼睛啊！”
她气得骂道。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赔钱！”
程青还没爬起来看清撞她的人，就嚷嚷着要对方赔钱。
“程青？”
对方不可置信地喊道。
程青抬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这人。
撞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多年前跟她离婚的齐思远。
程青有一丝难堪。
刚刚她像个泼妇似的让齐思远赔钱。
虽然他们已经离婚很多年了，齐思远肯定也再娶了。可是被他看到自己这么落魄的一幕，她心里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齐思远扶她站起来。
嘴里说道：“对不住啊，我刚刚不是故意撞你的。”
程青一改刚刚的蛮不讲理，细声说道：“没事。”
不自然地拢了拢耳后的头发。
齐思远看她的样子，知道她过得不好，便主动提议一起吃个饭。
程青没有犹豫，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答应了。
“我刚刚路过一家饭店，人很多，菜一定很好吃，我们去那里吧。”
“好。”
齐思远摸了一把秃了一块儿的头皮应道。
程青和齐思远进饭店的时候，还是刚刚那个撵程青的服务员接待的他们。
程青趾高气扬地从她身边走过。
服务员一愣，这不是刚刚那个乞丐吗？
程青特意选了一个离云小五那桌近的桌子坐下。
齐思远把菜单递给程青，程青不客气地点了五个肉菜。
齐思远想提醒她，他们吃不完那么多，而且都是肉菜，吃多了会顶住。
想了想没有说出口，说了好像他小气似的，说好了请人家吃饭，就干脆大方一点。
菜还没有上来，程青的眼神一直往隔壁桌瞄。
她做得太明显，齐思远顺着她的视线就看到了隔壁一大家子。
他问道：“你认识？”
“认识。”
程青生硬地答着。
“那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不要了，也不是太熟。”
齐思远便没再说什么，而是主动和程青聊起来。
“你现在住哪里？”
说到这个，程青委屈地掉眼泪。
“你知道我坐过牢的事吧？”
齐思远点点头，这种事很快就传开来，他在程青进去的第一年就知道了。
程青也猜到齐思远肯定是知道的，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自己说出来，博得他的同情。
“我出来之后，我妈和哥嫂嫌弃我，不让我住家里，我没地方住，只好住在我们家老房子里。”
齐思远眼里闪过一抹心疼。
他是知道程家的老房子的，当年就已经很破没法住人了，这么多年过去，肯定破烂得更厉害。
“那地方怎么能住人？万一哪根房梁断下来砸到你怎么办？”
“我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住在那里。”
齐思远想了想说道：“要不你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程青故作震惊的样子，心里已经乐开花。
“不好吧，你媳妇儿同意吗？”
“我没结婚。”
齐思远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下程青真的震惊了，同时更加高兴，没结婚好啊。
齐思远解释道：“自从跟你离婚之后，我就没结婚。”
“你妈没逼你再婚？”
“逼了，但是我觉得自己身体有毛病，结婚就是耽误人家女方，后来我妈就妥协了。”
“哦。”
“你住那里也不是个办法，就搬来和我住吧。”
“好。”
这次程青答应得很快。
有大房子住，谁想住破屋子！
菜很快上来，程青没理齐思远，大口吃起来。
她实在太饿了，果然还是肉好吃啊。
出了监狱她就没吃过肉，在监狱里还能偶尔吃上一顿。
齐思远看她吃得急，给她递过来一杯水。
程青喝了一口，继续吃。
五盘肉菜，程青吃了三分之二。
吃饱了，程青盯着隔壁桌看，确切地说是盯着谢司扬看。
光看背影，那个男人就能让她脸红心跳。
那厚实笔挺的脊背，靠上去应该很有安全感。
扭头扫到齐思远的秃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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