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锦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叶帷安。
将脑袋凑近郝元佳，小声回道：“他是我的侍妾，你不要声张哦。”
郝元佳被呛了一口，猛烈咳嗽起来。一双眼睛瞪得不能再大，眼中是说不清的复杂。
涨红了脸拽着苏如锦嘀咕：“在哪找的？给我也找个吧。”
苏如锦笑出声，弯弯的眼睛差点挤出眼泪。
叶帷安不解地看着这两人，直觉告诉他，这两人没说什么好话，却懒得问。
门外，郝夫人走了进来。
还没坐下就看见这个扎眼的男人，隔着几步远就喊：“是叶将军么？竟是叶将军！天老爷啊，叶将军今日怎么屈尊来了？”
叶帷安笑着点头，起身示意郝夫人不必多礼。看了眼苏如锦说：“我来寻苏神医。”
郝夫人和郝老爷忙请叶帷安坐下，又说了不少苏如锦的好话，几人才开始吃饭。
既是同道中人，郝元佳脚下怼怼苏如锦，低声道：“今晚咱俩不在家里吃，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苏如锦低声回道：“不会是古寒寺吧？”
“不是，比古寒寺更好！你跟着我去，可不要带你的侍妾，也不要告诉别人。”
苏如锦眯着眼不动声色点点头，两人达成共识。
吃了饭，几人往府衙走去。
苏如锦这才发现，楚然那个侍女雁回不知何时回到了楚然身边。
话说这雁回一身红黑相间的男子长袍，头上束着男子发髻，倒是十分清丽。
苏如锦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楚然打趣：“小锦，莫不是看上我这侍女？你若喜欢，我便让她跟着你可好？”
雁回面无表情。
苏如锦努努嘴满不在乎道：“不用，我已经有四个世间最好的侍卫了。”
这话说得四人十分欣慰，止不住勾着嘴角暗笑。
说话间到了府衙，门口已经聚了一圈看热闹的百姓，小郎中跪在中间，两个妇人还有昨晚那个男人也跪在下方。
男人脸上有几个巴掌印，看来已审了一半。
“王二狗，昨天半夜有人来刺杀小郎中，可是你所为？”
原来昨晚和寡妇私会的男人叫王二狗。
这王二狗猛摇头，全然没了之前的嚣张：“不是我，这个真的不是我。是柳河边的吴掌柜，他找人要杀小郎中！”
苏如锦几人坐下。
小郎中看见了她，原本低垂的脑袋才抬了起来，眼中也有了几分底气。
王二狗哭喊：“大人，杀人真不是我的主意！都是吴掌柜，这些蒙汗药也是他给的！”
这王二狗经不住府衙大人的敲打，已经招了七八分。
待苏如锦坐定，小郎中才开口：“大人，我那日上门去看诊，发现这妇人身体中残留蒙汗药，是很多次下药，才能有这样明显的症状。这两位妇人也是因为经常头晕眼花，才叫我上门看诊的。”
府衙大人皱眉：“多次中毒？王二狗！你还不赶紧招了！”
王二狗不说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苏如锦歪着脑袋想：依照昨晚看，这两位妇人都是自愿跟他发生关系，但王二狗竟还给两人下药，看来是有其他目的。
“小郎中，你是不是撞见了王二狗的其他罪行，所以他要杀你？”
小郎中跪在地上，浑身颤了一下，低着头不敢说话。
苏如锦开口：“你别怕，说吧，府衙大人会秉公处理的。”
小郎中脸都要贴到地面，却颤抖着不敢回话，思索半晌才支支吾吾道：“我碰见，王二狗给这妇人下药，然后让…”
话未说完，门口衙役推搡着吴掌柜进来。
吴掌柜进门就跪下，一脸的圆滑：“青天大老爷，这都是误会，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在贺王铺子里办事，哪敢知法犯法啊？”
听到是贺王铺子里的掌柜，这小郎中马上住了嘴。
怪不得小郎中不敢说，是怕得罪了贺王。
府衙大人让小郎中接着说，但是小郎中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几个字。
吴掌柜一脸傲慢，瞅着小郎中颤抖的身子：“对啊，这位小公子，有话你就说，可别藏着掖着影响了府衙大人办案。”
看着吴掌柜嚣张的态度，苏如锦恼了，直接开口：“小郎中，今日有我在，你就放心大胆地说。”
小郎中抬起头，看着苏如锦，也不知哪来的信任。
颤巍巍说道：“大人，我那日看见……这王二狗给两位妇人下药，迷晕后…他竟带着别的男人来奸淫，还收了钱。”
府衙中一片安静，堂上的大人也面露难色。
苏如锦倒吸一口气，眼底闪过惊讶。这太残暴了…
两个妇人显然接受不了这个说法，尖叫着往王二狗身上撕打。被衙役们拉开后，匍匐在地上哭泣。
叶帷安看着苏如锦惨白的小脸，有些担心，低声询问：“我带你离开？”
苏如锦摇摇头，双眼死盯着王二狗。
府衙大人接着问道：“王二狗，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从你房中搜出来的蒙汗药，就是这两位妇人所中之毒！”
王二狗急得要命，眼神直瞟吴掌柜。
吴掌柜白了他一眼，道：“府衙大人，这跟在下无关。在下身后是贺王，必不会做出给贺王丢脸的事。也烦请那些想往我身上泼脏水的人想清楚，是否要得罪贺王！”
此话一出，王二狗面露急色，难道要自己应下这罪名？迷奸和雇凶杀人，这是死罪啊。
贺王？
苏如锦冷笑道：“凭他是什么人，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吴掌柜难道没听人说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吴掌柜看着眼前这个丫头片子，嗤笑一声。“老子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我也不认罪！你们若是没有证据，我可就走了。”
苏如锦冷下脸，狠厉瞪着吴掌柜：“我已经派人去搜你的铺子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有证据了。”
吴掌柜恼怒，脸上的五官拧在一起，龇牙咧嘴道：“哪来的死丫头片子，竟然敢跟贺王作对！你想死么？”
不见棺材不落泪。
既然如此，看来有必要把老朋友带来，一同审案了。
苏如锦面不改色，轻蔑地瞟了一眼：“鸣珂，你去把贺王一起请来吧。对了客气点，别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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