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药还是老高帮陆淮也擦的。
顶着姜思尔八卦且慈祥的眼神，老高只觉得如芒在背，快速帮陆淮也擦好就匆匆坐了回去。
“咳，小姜总……”迎着姜思尔的打量的目光，老高朝她那边坐了坐，企图小声和她解释一下。
他都不用猜，光是看小姜总这个眼神，他就知道她肯定想歪了。
姜思尔好想知道他要说什么，在陆淮也看不到的桌下，悄悄给他打了个手势，又是一副我全都明白的模样。
你懂什么呀！
好在菜及时上齐，打破了低沉又带着丝丝诡异的气氛。
因为有老高在，姜思尔和陆淮也心照不宣，席间几乎没有言语上的交流，只有不经意间的一个对视。
见吃得差不多了，老高放下筷子，拼命冲姜思尔挤眉弄眼。
“？”姜思尔没看懂，眼神露出疑惑。
嘶。老高有些急，赶紧示意她看他放在一旁椅子上的包。
里面的合同！！！
哦……
你小子，贼心不死啊。
姜思尔笑了声，装作没看懂扭过头专注的给自己倒果汁喝。
“……”老高咳了声，在桌下开始打手势。
上啊！小姜总！
再不上一会儿就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姜思尔没理他。
圆桌对面，陆淮也将两人的互动全都看在眼里，他将水杯放下，主动开口：“高经理。”
“诶陆老师！”老高抬头。
“听说最近可颂开始签新人了，有没有发现还不错的。”
“这个啊。”老高挠挠头，其实他也不知道最近姜思尔又抽的哪门子的疯。“我们可颂前一阵子是暂时没有签新人的打算的，只是最近……”
话已经到嘴边了，老高突然噤声，脸都憋红了。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还是让、让我们小姜总和陆老师说吧。”
他这边话音刚落，桌子下，姜思尔默默松开了踩他的脚。
老高倒吸了一口气。
再看姜思尔，依旧面不改色。听到老高叫自己，她装作才反应过来的样子，表情自然的接过话柄，“上次也和你提过，我刚接手可颂，公司艺人情况不太乐观，所以最初我更希望把握时机，把钱花在真正该花的地方。”
“唉。”说着，她突然叹了口气，“偏偏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垂着头，身影显得落寞。
明知道可能有演戏的成分在，但陆淮也还是没忍住关心，问她出什么事了。
她轻轻摇头，紧接着又是一声叹息。
在陆淮也关切的目光下，她才缓缓道：“本来公司的资金再签两个一线都绰绰有余。可是前段时间投了《醉长安》这部戏，把我家底都掏空了。”
“我现在也只能去签两个新人，试图挽救一下公司现状。经纪公司怎么能没有艺人呢。不过，该努力的我也都努力过了，至于剩下的除了大家各凭良心外，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一旁，老高后知后觉才明白姜思尔的用意。
“各凭良心”这话在内涵谁，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就差直接叫陆淮也的大名了！
看来小姜总是要玩道德绑架这一招啊。
他就说嘛，前两天小姜总怎么突然对外说要签新人，但又没什么明确指示。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老高都能听出来，陆淮也自然也不例外。
他不是不同意，只是需要一个坚定的回答。
“姜思尔，我很好奇，是你想签我还是可颂想签我？”
这个问题，乍一听好似没什么，但仔细一琢磨就会发现……还不如不琢磨。
姜思尔：“两者都有。”
这种问题回答起来还是圆滑一些比较好。
陆淮也又是个阴晴不定的人。谁知道哪边会踩雷啊。
“我们可颂所有高层都非常的欣赏你喜欢你，也包括我！”
这话不假，看似是漂亮虚浮的场面话，其实这就是实话。
老高现在确实是非陆淮也不可，不是一般的欣赏和喜欢啊。
她话音刚落，就见对面的陆淮也提唇很淡的笑了下，“很抱歉，我暂时没有办法考虑可颂。”
陆淮也也没想到，她居然在yes or no之间最后选择了or。
姜思尔神情认真起来，让老高递上合同，“这是合同，你可以先看一下。你有什么额外的条件，我们还可以再谈。”
他的话留了余地，就说明他也不是不能来可颂，他有条件。
她就说嘛，哪有撬不动的人，撬不动的那就只能说明条件还不够诱人。
在她的底线内，她还有余地可以加码，就不信拿不下他！
“对对对！”老高连忙附和：“陆老师有什么顾虑或者困扰都可以告诉我们，我们这边一定会竭尽全力为你解决！”
姜思尔默默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来做慈善的。
谁知陆淮也并没有看一眼合同，只是问：“既然如此，我确实有件令我近期非常困扰的事情一直没有得到答案。”
“陆老师你说！”
“你们第一时间选择签下裴渡，主要是谁的想法？”
“是……”老高下意识要看向姜思尔，结果下一秒脚上再次传来痛意，疼的他差点跳起来！
刚刚已经翻过一次车了，姜思尔这次更加谨慎小心：“当然是我们开会共同讨论得出的结果。”
“啊，对！”接收到姜思尔的眼神暗示，老高跟着点头：“当时我们开会汇总了近期有这方面意向的艺人。”
姜思尔一直在观察陆淮也的表情，在老高说完后，她试探着补充：“也包括你。”
“我也在其中？”陆淮也有些意外的看过去。
姜思尔好像明白了什么，立刻道：“当然啦，你首当其冲！在第一页呢。”
“本来一开始就想联系你的，但是以你现在的咖位，我当时实在是没多少信心，也怕你觉得我不靠谱，所以就拖到现在。”
“我是真心想要签你的。”
话落，包厢内再次陷入寂静。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暗流涌动，谁都没选择移开。
这不亚于一场博弈。
老高坐在一旁大气不敢出，默默观战。
姜思尔眼眶酸涩，控制不住的眨了眨眼睛。紧接着对面传来动静，陆淮也站了起来，“合同我先带走了，签约的事我会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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