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哒”一声门被打开，田橙走进来看着两人坐在沙发上齐齐回头望着她，心里慌得一批，她回来的时间不对？
嘿嘿地笑了两声，眼尖地瞥见放在桌上的礼袋。眼睛一亮，“哇”地快步走过去。
看了看小孩的衣服，又去看大袋子里的，“暖暖，这个还没上市的最新款啊，你怎么拿到的？”
程暖低头不语。
坐在一旁的周暮言嘴边噙着一抹笑。
顿时感到失言的田橙破罐子破摔，“就送来一件？据说这次有几款要上市的呢。”
程暖瞪大眼睛，警告似的盯着田橙。
田橙自动忽略她的警告，眼神还颇有得意地让她稍安勿躁。
周暮言自然看到两人的眼神交流，微微抬垂下头，靠在沙发上，厅里的灯光柔和而温暖，投射在他脸上，明暗交错，平添几分摄人心魄的绮色。
“嗯，先试试码数，合适的话过两天那几款款都能送过来。”
“不要！”程暖果断拒绝。
室内一片寂静。静得能隐约听到房内文姨哄宝贝睡觉的声音。
程暖歪头看过去，目光落在他侧脸，她竟然从他的神情中窥见了几分隐约的失落感。
她眨了眨眼睛，想要再看清楚些的时候，周暮言望过来，神情平静。
所以刚才，是错觉？
对，周暮言这样的人，生来就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就算失落，也不会在她面前表现，更不可能因为她的话露出那种神情。
说好的平心静气，说好的忘记呢？
程暖抬起手拍拍心口，冷静，不能代入自己，要清醒！
自己用了几年去暗恋，两年去融化都不喜欢自己的人，小说永远是小说，自己是写小说的，最清楚不过！
周暮言看着她拍胸口的小动作，菲薄的唇抿了抿，转头看向窗外，漆黑一片。
良久，周暮言站起来，“很晚了，我就回去了，你早点休息。”语气随意，“有什么事，改天再说。”
“……”
程暖看了看四周，不知道田橙啥时候离开了。她跟在他身后，有些恍惚，所以，他是知道她的意思了吧？
周暮言回头看她。
程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重重点了点头，“好。”
走在前面地人喉间溢出轻笑，抬手揉了下程暖的发顶。很快就放下手，转身离开。
还在呆愣的程暖：“……”
躲在房门背后偷看的田橙：“？？？”
过了两天，蒋特助果然送来了那几套新款，不仅那天那个牌子的其他新款，还有别的品牌，都是当季最新款。
程暖和田橙直愣愣地看着一排又一排被推进来的衣服。
外面的人鱼贯而入，不一会就占满了整个客厅。
就在程暖准备叫一下坐在身后逗着两娃的周暮言时。
后面还有最新款的包包，鞋子，丝巾……
一一推了进来。
程暖：“……”
她已经不知道是该看前面各式各样的衣服包包还是该回过头去看那个始作俑者。
等东西都推进来以后，一位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上前，微微笑着道，“程小姐，您好。我是周总的助理，叫蒋丞。”
然后微微侧了侧身，给程暖介绍道，“这些衣服都是与那天的尺码一样，如果有不合适的，您随时跟我联系，定会给您安排好。”
程暖；“……”
她虽然不是不缺钱，但也不至于这么败家啊。这衣服是让自己每天不重样地穿吗？
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起码有一半以上的时间宅在家，哪用得着这么多衣服？
再说，棉质柔软的睡衣不更舒服？
内心虽在颤抖、吐槽，但她还是朝着对着蒋丞笑了笑，落落大方道，“蒋特助，您好。”
等一群人离开后，程暖实在憋不住，朝着身后一直视刚才为空气的周暮言道，“我说我不需要，你不仅送来了，还送来其他品牌，连鞋子包包都送过来，是让我改行开服装店吗？”
周暮言见着脸蛋气的通红的程暖，还是那样动人，心生好奇。两世了，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她有这种表情。
记忆中的她，一直都是规规矩矩，总微笑示人，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刻板模样，就如林越希曾说过‘程暖活得好无趣’。
原来不是她无趣，是他没让她有别的情绪。
薄唇勾起淡淡的弧度，周暮言心情甚好地说：“我觉得田橙说得对，做人不能那么小气，就一个品牌几个款式哪里够。”
程暖；“……”
一直呆在原地久久没回神的田橙听到自己的名字，突然抖机灵了下，正欲开口时收到一个死亡眼神。瞬间又成了个鹌鹑。
周暮言不管他们做如何感想，继续徐徐道，“如果你想再开家服装店也可以，S商场是周氏的，有门店，这衣服留着自己穿，需要这边再送些来。”
程暖：“……”
程暖抿了抿唇，不去想那些衣服了，想想眼前这个人奇怪的举动吧。
她认真思索了片刻，还是问道，“周暮言，你是不是中邪了？”
周暮言把文姨叫了过来，把两娃交给她，田橙很是有眼力见地跟了上去，看着文姨她们抱着俩宝贝离开，漆黑的眉眼透着是散漫和慵懒，语气也很是随意，“怎么这么说？”
程暖看着他的侧脸，微微一顿，声音小了一些，“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也不会这样。”
是的，周暮言一直都是金贵公子，总以疏离冷漠示人，哪里会像今天这般“无理取闹”、“任性妄为”。
程暖已经习惯了，出生以来，她就一直都活得很边缘。
在父母那，她是不被接受的弃女，在爷爷奶奶家，她不被欢迎不被关注的“收养者”，在周暮言那里，也是可有可无。
像是察觉到她忽如其来的低落情绪，周暮言赶紧开口，“人总会长大，也幸好长大得及时。”
周暮言手轻轻搭在两漆上，慢条斯理道，“曾经的周暮言已经过去了，现在才是真正的周暮言。”
“啊？”
周暮言看着茶几上插着茉莉花的花瓶，合了合眼，“以后你就知道了，我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程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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