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坏事是会被发现的。
没到一半，夏笙指夹着烟，整层楼找灭烟筒。她虽然心虚，但不认为这个时间点，会和陈斯屿撞上。
她从走廊这头，找到了走廊那头，总算找到了一个垃圾桶，不能直接丢进去，也不能扔在地上踩灭，她皱了皱眉，准备等烟自个燃尽。
身后的电梯，“叮”完自动打开，里面走出一行人，脚步杂乱有声。
夏笙不在意，对着烟嘴，又抽了两口，长辈们喜欢的烟，烟味太重，和她平常抽惯的女士香烟，完全不一样，味道一点都不好尝，只能当作解乏的玩意偶尔抽抽。
“夏笙？”
突然听到自己名字，夏笙肩膀轻颤，指节间的动作停留在半空。
庞天忘的声音极具辨识度。她心里在赌，赌庞天忘旁边，没有陈斯屿。
“怎么在这里抽烟？”
回头犹豫不决，庞天忘又开口了，夏笙还没和他们面对面。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烟，还是扔不掉，只能这样，拿着转过身。
一眼，对上了陈斯屿，他眼眸里流溢出冷冽，强烈的压迫感袭来，夏笙心虚地笑了笑，不敢再和他对视。
“你们怎么，来十二楼了？”
他们的办公室在九楼，陈斯屿的个人办公室在十二楼，两地隔了三层楼，平常压根没人过来串门。
夏笙边问，边把烟往身后藏藏，然后，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挥手散味。
“楼下的会议室满了，借这里的开个会。”
“你们聊，我们先过去。”
庞天忘今天格外有眼力见，说完勾着康康脖子，嬉嬉闹闹往会议室去了。
夏笙脸色明显急了，她逃也不能逃，代表她做坏事的证物，正在缓慢燃烧，连续散发浓烈的气味。
扔不掉，只能这么拿着。真的好烫手……
“那什么、晚上一起吃饭吗？”
最近晚上哪一天不是一起吃饭的……
陈斯屿朝她走来，夏笙退后一小步，把烟藏的更深，表情心虚地不敢抬头。
“你抽味这么重的烟，等会我也能发现。”
陈斯屿说完，将手伸到她身后，很容易夺走她手里的烟。
他转动手腕甩了甩，烟飞快熄灭。一道漂亮的弧线，最后半截烟被他丢进了垃圾桶。
“还有吗。”
他问话时，充满了危险，仿佛这是她坦白从宽的最后机会。
夏笙从口袋里掏出那盒烟，双手递上。
“好了好了，不生气吧？”
“你觉得呢。”
完了。
那就是生气了。
…………
陈斯屿开会去了，夏笙回他的办公室继续做题。
一开始还挂心他在生气，后来被题烦的，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更别说哄人的微信，那是一条都没有发。
等陈斯屿突然推门进来，夏笙才想起，两个小时前，他们发生了小不愉快。
正好攒了一堆不会的题，她抱着试卷，起身走过去，底气不足地和他谈判：“那个，教我两道题？”
陈斯屿敛了眸看她，俯身薄唇开合，声音冰冷而低磁：“不好意思，不、教。”
夏笙来问问题，一方面为了考试，另一方面，也是想和他和好，谁想到，他这么不好哄。
冷漠无情的样子，也不知道从前的自己怎么受得了，现在让她继续，有点望而生畏了。
“哦，那我去问别人，庞天忘或者康康。”
夏笙正准备要走，陈斯屿拉住了她，眼神充满了警告。
“反悔了？”
她扬眉，得意地送出眼波：“先教我题，还是先吃饭？”
陈斯屿眼神不再危险，甚至可以说的上平淡，如果这是和好的讯号，夏笙愿意放松警惕，可他反手把门锁了，她觉得不对。
“你觉得我不该生气。”
陈斯屿突然好商好量，夏笙万分不习惯，明明没有任何警告、威胁，但她居然感受到了压迫。
“该。但不该……生气那么久？”
夏笙自知不占理，为自己讨要赦免权的时候，语气不坚定摇摆，好好一句埋怨话，被她说成了疑问句。
“久吗。”
“你没来让我消气。”
陈斯屿击溃了她的借口。
她原本打算的，但后来做题忘了……
这该怎么解释……
“我，我补偿你？”
再找借口没什么用，还不如认错来的实在。
夏笙看他眸色变了，知道自己这话有效果。
“怎么补偿。”
“还没想好，我饿了，我们先去吃饭？”
“没想好，我来替你想。”
“不用……”
夏笙十万分后悔，为什么没有拒绝得更彻底点。
她递给陈斯屿的烟，他没丢掉，这会潮了一根又一根。
“不要了……”
“最后一根，嗯？”
烟盒里只剩最后一支烟。
再要也没有了。
陈斯屿变回了哄人的低音，黑眸紧盯她的脸，随时注意她的承受阈值。
“我再也不抽了，陈斯屿……”
颤栗着说完，夏笙啜泣，一遍遍喊他名字。
他不可能在这里碰她，虽然锁了门，但隔音效果差，对她没有保障，他不允许任何意外的发生。
但……
陈斯屿浓了眸色，险些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最下层抽屉有个备用打火机，他挑了根相对干燥点的烟，夹在指节间，点了火。
夏笙坐在他身上，缓神，身子抖个不停。
她看他点了烟，不抽，算是明白了他有多能忍。
忍着不碰她。
忍着不抽烟……
“变态。”
夏笙小骂了他一句。
陈斯屿没和她计较，左手放在她腰间，轻轻抚了扶，带着缠绵的哄意。
“再休息会。”
他嗓音特别沉，像抽过烟，但烟在他手上，他一碰都没碰。
“不抽一口？”
那烟都不能抽了，夏笙故意这么说的。
他不抽，她可以说他嫌弃。
他抽了，她可以说他双标。
她少有的，占了上风。
夏笙靠在陈斯屿肩膀上，看不见他的脸，可她清晰地听到，他嗤了声，带着轻微的笑意。
“怎么，你嫌弃我……嘶！！！”
陈斯屿抽了一口，吐烟的同时，咬上了她的脖子！
夏笙一激灵。
彻头彻尾的大变态……
“你也抽了。”
“嗯。”
陈斯屿不再忍耐，干脆把有她味道的烟，整根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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