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周文的办公室，肖空依然觉得脚步有些飘，完全没搞明白怎么自己就稀里糊涂地成了创业导师。
不过，眼下的肖空还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东西，向阳而生的票房是他现在关注的重点。
坐在模拟考试的考场上，肖空恍惚回到了大学在阶梯教室参加考试的场景。时隔毕业十年，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非常奇妙。
不得不说，MBA考试的题目虽然不难，但题量是真的大。幸亏高中时候的数学底子还在，肖空几乎没有思考，匆匆忙忙答完题正好时间到。
肖空终于理解了，那些在职学习的人有多不容易。工作上随随便便一点小事就能打乱全部的工作、学习计划。让人不得不全神贯注于工作。
等肖空在夜色下驾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钟了。
虽然这一天没有什么体力劳动，肖空依然感到非常疲惫，或许这就是心累的结果吧。
带着一身的疲惫，肖空打开电脑，看看向阳而生有什么新变化。
平静的一天。
向阳而生的网络票房已经突破一亿。
那些要为向阳而生讨回公道的网友还在努力工作，但没有什么进展。
“穆总，你有注意到向阳而生的放映情况了么？”露茜穆雄打电话。
“我……我看到了。”穆雄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照实说。
“豆荚网上关于向阳而生的影评已经有几十页了，全都是五星好评，打分都在8分以上。”露茜道。
“是的。我看到了。”穆雄声音很平静。
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人顶着，哪就轮到我背锅了？穆雄想。再说，如果古德里安发现了你误判向阳而生的势头，把你露茜罢了官，那ABB中国不就又是我穆雄的天下？
“那你想怎么办？”露茜倒着急起来。如果古德里安知道向阳而生有这么好的势头，肯定不会轻易饶了自己。
“网络舆论的雪球一旦形成趋势，恐怕很难扭转吧？”穆雄倒显得很理性。他已经下定决心要袖手旁观了。
“不行！你必须给我想个办法出来！不能让这部片子这么嚣张下去！”露茜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
“露茜，冷静，冷静！”
“我才不要什么见鬼的冷静！”露茜对肖空和天纵的憎恶和忿恨完全迸发出来，愤怒使露茜精致的妆容变得扭曲。
“叭”地一声，一支无辜的铅笔生生被露茜撅断。
“通知庞元士，马上到我办公室开会！”露茜想到了原来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宣发经理。
“老板，您找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庞元士，战战兢兢地看着被气得脸色煞白、胸口一起一伏的露茜。
旁边踱来踱去的是副总穆雄。
“向阳而生在网络上的播放量已经在涨到吓人了，你知道不知道？”露茜强压怒火，尽量平静地问庞元士。
“我今天早上看了一下数据，大约是1亿，1.5亿和1.3亿这个样子。”庞元士如实回答。
“知道这个数据你做了什么吗？！”
一听到庞元士准确地报出数据，露茜好像是被点燃了的爆竹。
“我……我还没来得及向您和穆总汇报。”庞元士嗫嚅着说。
“你是干什么吃的！你是属猪的吗？推一推才动一动？”露茜震怒了。“你现在、立刻、马上去草拟一份打击向阳而生的方案。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也不管要花多少钱，只要能把向阳而生的观看量打下去！”
“这……哦……好吧。”眼看露茜还在暴怒状态，庞元士也不敢多说。
出了露茜的办公室，庞元士刚刚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就收到了穆雄的消息。
“喝杯咖啡？”
这可是庞元士从来没有过的礼遇。过去的穆雄从来在下属面前都不苟言笑。庞元士不禁纳闷，今天这是怎么了？一向高雅的露茜暴怒得像个泼妇，一向如暴君的穆雄邀请自己喝咖啡。
面对老板的邀约，庞元士不敢怠慢。
“好的老板。”庞元士拿起自己的手机走进电梯，刚要按下按键，又收到穆雄的信息：“街角那家等我，不是楼下那家。”
为什么要舍近求远，跑到街角去喝？难道是有什么保密的事要说？庞元士不懂，也不敢问。出了电梯就匆匆赶往街角的小咖啡店。
正是上班时间，咖啡店里人不多。
庞元士选了一人靠角落的座位，盯着玻璃窗等着穆雄。
五分钟后，穆雄出现在咖啡馆门口，临进门的时候，庞元士注意到他还往背后看了看，好像特务接头怕被人跟踪了一样。
两人各点了一咖啡坐下。
“老板有什么吩咐？”庞元士打心眼里有点畏惧。
“小庞啊，回到公司感觉怎么样？”穆雄倒是出奇地和蔼。
“多谢穆总收留，赏饭。我一定努力工作。”庞元士不知道穆雄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表个忠心。
“刚才露茜是因为肖空和向阳而生的电影很焦虑，所以可能态度有点急。你别放在心上啊。”穆雄小啜了一口咖啡道 。
“哦，没……没什么。工作中常有的事。”
“露茜给你布置的打击向阳而生的任务，你有什么想法没有啊？”穆雄关心地问。
“这个……我还没来得及想。”庞元士挠了挠头。“我能动用的资源……也就是各大媒体，发一些负面的影评？”
“那都是些寻常的雕虫小技，能够起多大作用？再说了，这些媒体资源可都是你一天天打点出来的，用一点就少一点。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穆雄暗示道。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您的意思难道是……”庞元士没太明白穆雄的话。
“我的意思是，这些资源你要用在合适的地方。”穆雄打起官腔。“别忘了你现在的这个职位是我给你的，是我的特别助理。”
这下子庞元士完全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打击向阳而生的任务是来自ABB的亚洲区，从古德里安传达到露茜郭，然后又跳过穆雄布置到了自己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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