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
百里无尘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冷眸凝视着宋暖。
“我们所有人加一起有你自私？”
宋暖眼里有一瞬间的心虚，很快就变得坚定起来，大声道：“你什么意思？我哪里自私了？为了救你们出去，我牺牲了自己，你觉得我这叫自私？”
百里无尘表情依然未变，冷笑道：“是为了救我们还是为了你自己活命，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对你有利的，包括我们所有人都不能对你产生杀意，只怕，你早已投靠幕后之人了吧。”
似乎是被百里无尘说中了心事，宋暖像被踩中尾巴的小猫似的，声音尖锐道：；“百里无尘！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跟你们一样，都是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地方的。只不过比你们早到一些时日，被告知了生存规则而已。”
楼肆这时插了一句：“若是，我们几个如幕后之人所愿与你诞下血脉，整个神启大陆的人都会死去呢？”
宋暖还是很怕楼肆的，听到他的声音，身上的气焰立马矮了一截，却还是下意识反驳道：“怎么可能？”
楼肆嗤笑一声：“假设这是真的呢？”
宋暖眼神顿时有些飘忽，她不知道楼肆为何会说这些，但是话往好了说肯定没错。
于是，大义凛然道：“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这个世界即将毁灭，我会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拯救整个世界！”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响了起来。
楼肆一边鼓掌，一边深情款款地看着宋暖。
宋暖心里顿时升起一抹得意，果然，只要将自己塑造成善良无畏的人，就连楼肆这种喜怒无常的魔族都会欣赏。
楼肆缓缓走到宋暖身边，低下头，性感的嘴唇凑到她耳畔，轻声呢喃道：“那你现在就去死好不好？”
他们不能对宋暖产生杀意，如果是她自己想死，想自杀呢？
宋暖还没来得及完全飘起的两抹红晕，顷刻间便褪了下去，整个人也反射性地往后一退，眼带恐惧地望着楼肆。
楼肆脸上依然带着醉人的笑意，只不过，配合着刚刚那句话，却如同最残忍的恶魔一般，令她遍体生寒。
“简直不知所谓！”
长珩这时站了出来，不悦地看向楼肆：“你不要吓暖儿。”
楼肆随手一挥，长珩便如破布一般被扔开数十丈远。
他现在已经掌握了一些规则，只要不产生杀意，只要不是致命伤，他依然可以保留攻击他人的权利。
见长珩在楼肆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宋暖眼底闪过一丝嫌弃。
百里无尘看了看楼肆，面上浮现出无奈的表情，早就跟他说过，跟宋暖说这些根本没用。
楼肆却不以为然。
他现在正在尽量夺回意识的控制权，只要他能骗过自己，说不定，就能在不带有任何杀意的情况下杀掉宋暖！
不过，他也不急。
既然幕后之人愿意僵持下去，他奉陪便是。
不动声色地瞥了瞥百里无尘，楼肆眼底满满的邪气，别人与宋暖如何苟且他不管，可若是百里无尘敢越雷池一步，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毕竟百里无尘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的，同时也是鹿呦呦肯托付秘密之人。
感觉到楼肆的目光，百里无尘眼里带着疑惑。
楼肆嘴角咧的大大的，笑的更加邪肆，毫不避讳地问道：“这种局势如何破，你有没有好的建议？”
百里无尘微抿着唇，“还能如何？如今，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楼肆撇了撇嘴：“你跟我娘还是师兄妹，连她身上的半分精髓都没学到，唉~”
百里无尘见楼肆又不自觉喊鹿呦呦娘亲，试探性地问道：“你，为何会叫小师妹娘亲？”
楼肆丝毫不觉得丢人，大大方方道：“自然是天命所归。”
毕竟，见上天都是承认了他们这种母子关系的，他想换个新的关系，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还降下了雷罚。
主要是，跟鹿呦呦在一起相处的时光，真的很轻松愉悦。
他一向又最是不拘小节，所以并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反而还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这个理由，让百里无尘哑口无言，无从评判。想必，楼肆也不需要别人评判。
突然就有些羡慕楼肆，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丝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
聊起鹿呦呦，楼肆瞬间来了兴致，与百里无尘对面而坐，“能与我说说，我娘亲，你的小师妹以前是什么样的吗？”
百里无尘微挑眉，反问道：“我倒是想知道，你觉得我应该学到小师妹身上的什么精髓？”
楼肆也不生气百里无尘答非所问，如数家珍一般地回道：“比如，说谎不脸红？心眼八百个？稀奇点子多？反正，跟她在一起每天都有惊喜。特别是，她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不动声色地将宋暖藏起来……”
得知宋暖一逃离佣兵之城就被鹿呦呦抓了起来，楼肆微眯起眼睛，因为他至今都想不明白，鹿呦呦到底将宋暖藏到了何处，就连他动用了魔界的势力也找不到宋暖的任何踪迹。
想不明白，楼肆也没为难自己，若是有幸活着出去，他必定要亲自去寻一寻鹿呦呦，问个明白。
只接着刚刚的话，继续说道，“若是她在此处，即使没有办法破局，也会想尽办法试探，直至找到破局的方法。而不是，像你我这样，坐以待毙！”
百里无尘：“……”
他确实对鹿呦呦不太了解。
即使知道现在的鹿呦呦已经成长到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地步。
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还是觉得鹿呦呦依然是那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姑娘。
一旁的离刹一直在默默听着两人的对话，关于楼肆对鹿呦呦的评价他是深以为然的。毕竟，小师妹救人的点子确实挺多。
想到这里，他眼神阴恻恻地看向对宋暖嘘寒问暖的苏锦年，拳头握的紧紧的。自从得知幕后之人的阴谋后，他便看苏锦年格外不顺眼。
若不是不能对苏锦年产生杀意，他是真的想杀了苏锦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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